转眼十一月,银霜落地。
经过几个月的规划整理,部分人留关戍守,部分人跟着将军班师回朝。
时时安穿着厚衣裳,外头披着带着独特绣样的红色披风。
领头的霍去疾回头,一眼就看到铁甲里的他。红色衬的他更加白皙,一张小脸似乎散发着莹白的光。
此趟,时老大和安宁都不回去。
他们一个千夫长不够格,一个是刚编入军营的新兵。
“爹,那些东西你尽量贴身放着,必要时候可以救命!”时时安拉着时老大的手郑重其事的说。
上次他给的消炎药,被时老大不小心弄丢了,这才导致他伤口炎症晕厥。
时老大拍拍胸口的护心镜:“放心,贴身放着呢。”
“二哥,回去后我会和苗宇哥解释清楚一切的。”
迎着安宁纠结的面孔,他如是说。
安宁用力地握着长枪,手指骨节泛白。
他点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安哥儿……”时老大突然开口叫住转身离开的时时安。
“回去和你娘说,我一定拼个将军出来,让她做诰命夫人!”
时时安突然笑开:“娘才不稀罕。”
“她只愿爹好好的平安回去。”
时老大看着儿子郑重点头:“一定。”
时时安看着两人突然鼻尖一酸红了眼睛:“爹和二哥都要好好的。”
“我希望下次接到你们立功的消息,千万别再受伤了。”
“哭什么……”时老大放软了语气,粗糙的手给他擦着眼泪。
“放心,爹再不让你们担心了。”
“嗯。”时时安点点头,转身挥手离开。
走到军队里,齐燕早已经坐在马车里等他了。
驾车的人是听雨,他看着少年红彤彤的眼眶冲一旁的听风使眼色。
听风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驾马走了。
……
十一月十五日。
军医一路走的规矩,按时按点儿的停下修正。
夜色里时时安拢紧披风蹲坐在火堆旁,和齐燕一起准备众人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