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
霍去疾轻抵唇角,两只狭长明亮的眼里含着些许笑意:“我早已经过了哭泣的时候。”
“小时候会彻夜难眠,如今已经习惯了。”
时时安看着突然柔软下来的少年心中微动,一股说不明的难忍情绪萦绕在心头盘旋。
他突然站起身,将那人拥入怀里。
“……”霍去疾一怔浑身僵硬起来。
好半晌他才放软了身子,轻轻收紧胳膊,将怀里的小小少年抱紧。
“别难过,都已经过去了。”
“我都要忘干净了。”
“你才不会忘记呢……”时时安埋在他颈肩瓮声瓮气,闭上眼睛嗅他身上温暖的阳光味道。
“你才不会忘呢。”
霍去疾没再说什么,放在少年背上的手指收紧又松开。
他哑声笑开,确实不会忘。
不过已经过去了。
驱逐蛮夷戍边卫国,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咕咕——’
鸽子从远处飞来落在窗厩上,白色的翅膀呼扇几下,而后歪着头看桌子旁相拥着少年。
霍去疾望着窗外阳光照射下红的发光的石榴花,目光又落到白的令人眼生朦胧的鸽子上。
好半晌,他轻拍怀里少年的背脊:“信息来了。”
时时安不言语,脑袋蹭着他的侧脸。
“莫耽误了你的事儿。”霍去疾宽大的手掌落在他头上,揉搓着他顺滑的发顶。
“嗯……”时时安从他怀里退出来,闭了下眼睛,收敛所有的情绪。
霍去疾轻抿略带笑意的薄唇,站起身走到窗边拿起鸽子,从它脚上的小竹筒里拿出信笺。
展开后,是他们独有的信息。
翻译过来则是:
北地人,祖上从商,父母因分家产双亡,苏木逃婚出来的。
途中被打的浑身是伤,追来的人以为他死了,就放任他横尸野外。
时时安听着他的翻译凝眉低眼,如此便也也说得清他如何知道晶玉一事了。
祖上从商,又能因为分家产而手足相残,想来这苏木家里应该非等闲商贾。
且北地多接近其他小国,市舶司出使行商难免会透露些许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