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雕花镂空的,有特别烧制的,还有镶嵌着金银玛瑙的……
无论哪一面,都比他那珍珠镜面精巧好看许多。
“如何?”扶瑶回头看他,亦步亦趋。
她走到镜子旁边照了照,突然伸手打翻在地,镜子碎裂成几片:“这个本宫不喜欢,着人重新送来。”
“诺。”那宫女屈身,用手帕将碎片包裹起来退出去。
扶瑶看着木叻柯黑掉的脸色,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容:“这个嘛,太俗气。”
“这个嘛,太华丽。”
“这个嘛……”
扶瑶每抬手打碎一面镜子,木叻柯脸色就黑一分。这哪儿是在打碎镜子,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就在扶瑶还要动作时,木叻柯忍不住道:“公主殿下且慢!”
“纵然不喜,也不好如此迫害!”
扶瑶停住手看他半晌,转身时又掀翻一个:“父皇,您说儿臣扔不扔得?”
扶越帝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放纵:“即是我儿喜欢,便是再打碎上百个又如何?”
扶瑶坐在自己位置上看面带屈辱的木叻柯,微微抬手对宫人说:“给本宫都砸了。”
木叻柯喉结滚动,眼里带着杀意。
他垂下的手指收紧,忍住胸口翻涌的怒火上前一步抬手砸碎珍珠镜子:“公主喜欢听响,臣下恭敬不如从命。”
砸完他心里记恨上那卖东西的货郎。
不是说传家至宝吗!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在此丢了脸面!
下侧喝酒的市舶司一动不动,嘴角带着坏笑。
出使买卖时,是他说的不能告知这东西来自大骊朝,至于来自哪里,看他们怎么编咯~
时时安轻抿着茶水看上头神色各异的人,心里暗叹大家说话还真是夹枪带棒的。
不想他……娘?
他一回头,正瞧见宋氏紧张的呼吸暂停,脸都憋红了。
“娘,放轻松,没事儿的。”他凑过去小声安慰。
“是,是……”宋氏擦着额角的汗珠儿,手里的帕子早已经湿透了。
天知道刚刚镜子在她面前碎开时她有多害怕。
这样的地方,以后她都不想再来了!
时时安不再理会众人说什么,一心宽慰宋氏。
等他再次抬头时,已经有乐人起舞。
他撑着下巴看翩翩起舞的乐人,眉眼恬静优雅,每个动作都婉约而美好。
一曲落,乐人躬身退下。
木叻柯好不容易恢复心情,站起来又道:“大骊朝舞者不免太过……太过拿腔作势。”
“不够尽兴!”
“不如让我国丽娅公主为陛下献上一曲酣畅淋漓的舞蹈如何?”
扶越帝把玩着白玉杯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他放下杯子轻嗤一声:“那便让我等好好瞧瞧,贵国的公主——”
“是如何取乐各位的。”
“!”木叻柯瞪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一个君王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
“没,没怎么……”木叻柯低下头,暗自咬牙。
“请丽娅公主进殿献舞!”
话音刚落,便有一阵特色的乐曲响起,自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