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说那些重话的,我只是在军营里待习惯了……”
时老大站起来去拉宋氏的手,却被她躲开。
“是,你如今是督司了,四品的大官!”宋氏侧过身子不看他,抹掉眼泪继续说:“你也有官威了。”
“以往不说如何,你也是同我有商有量的说话,如今你就是想做一言堂。”
“你要是想耍威风,回你的军营去!”
她厉声说要又忍不住哭起来。
她是真觉得时老大变了,以前虽然憨厚耿直些,可到底也是个疼媳妇儿爱孩子的汉子。
如今她总觉得这人端着当官的面子,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没得让人觉得难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哪儿敢冲你耍威风啊!”时老大嘴笨,上阵杀敌他只管冲就是。
可是哄女人,他还真不拿手。
别说现在了,就是以前他都没有哄过女人的经验啊!
“我就是……哎呀!”
他一拍脑门儿,索性什么也不管了:“行行行,都依你们娘儿几个的,想怎么着怎么着行了吧?”
这话还真不是气话。
就在刚刚他突然惊醒过来,他们这一家人逃荒而来,可不是全凭谁一言堂来做决定的。
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家人有商有量的来。
如今家里富裕了,他也更不该独断决裁,恐会让众人离心,这家会散去。
“唉……”
“英娘,我知错了。”时老大手搭在宋氏肩膀上叹息出声:“往日我总想往上爬,让大家都好过。”
“如今我爬上去了,却又独断专行,这么一想我岂不是本末倒置?”
“安宁若是想,就随他们去吧。左右都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儿。”
“英娘,这些年我对不住你……”
这话让宋氏浑身一颤,原本还能忍住的泪水更是如同决堤一样,奔涌而出。
她回头扑进时老大怀里大哭,哽咽着说:“我嫁给你时就不求你做什么达官显贵,我只想同你好好过日子。”
“如今日子好过了,我真怕你忘了本心,舍了我去……”
“这是说的哪里话!”
时老大搂着怀里颤抖的身躯陷入自责,知道自己这是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英娘,这家里都是你做主的。”
“我哪儿敢舍去你啊!”他打趣道:“不说别人,你那个小儿子怕是能用一身本领折磨我。”
宋氏大哭一通,心中郁结散去不少。听他如此说抬手捶他:“胡说八道!”
“安哥儿就是个普通孩子,你莫要把他说的跟什么精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