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年年时不时的挨骂声里迎来了时时安到这里的第三个年头。
生辰糕一吃,他就是十四岁了。
十四岁,正是说亲的时候。
“唉……”
时时安听着宋氏的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息,眉毛险些皱成两条蠕动的毛毛虫。
他抿唇不说话,只能当作没听见。
这可不是他不敬长辈,若是他要一开口,宋氏定然又是些催婚话术一套又一套的来。
自从过完十四岁生辰后,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唉……”
宋氏抱着叵罗框,眼睛一直偷瞄儿子的反应,见他不但没反应反而一脸坦然,别提多焦虑了。
“你……”
“娘,我去找宝哥儿了啊!”时时安赶紧在她开口之前开口,说完就裹着披风跑了。
宋氏:……
她哼了一声,拿着针线狠狠戳了一下布头。
回头看到壁炉旁看书的大儿子,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他打断:“我也不成。”
平安看着书头也不抬:“您要是无聊,就抱着苗时到处转转,同村里人说说闲话也好。”
宋氏听的心梗,扔了叵罗回屋:“我真是个操心的命,瞅瞅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着急!”
平安嗯了一声,还是不动作。
宋氏脚步一顿,转头去了儿童房。
儿童房是时时安新装修出来的,里头铺了软垫,放了玩具供几个小的玩儿耍。
她推开门,里头心心年年早已经玩儿疯了,此刻正满头大汗的又跑又叫。
宋氏和张氏对视一眼,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模样捂着脑袋退后几步,摇摇晃晃地 走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喃喃自语。
时时安只在外头转了一圈,并没有去扬大满家。
他转头去了自家果园,满树的枝叶已经落干净了,只剩张牙舞爪的枝子随着呼啸的寒风扭动。
只看了几眼,他就了无兴致的退出来。
冬日的阳光除了明亮,照在身上也没有一点儿温暖的感觉,特别是匆匆而过的寒风,更是吹的人浑身打抖。
时时安裹紧披风想要往家走去,却发现远处似乎有人骑马而来。
他步伐顿住,看着那人越来越近。
黑色的战马疾驰而来,马上的少年穿着一身云烟蜀绣,俊俏的面庞被寒风吹的有些皴裂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