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转眼就到了平安要去赴任的日子。
月影摇晃,宋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想到明日儿子就要离她远去,到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铜县去,她就愁的睡不着觉。
“唉……”
叹息一声,她睁开眼借着透过窗帘的月光盯着床幔发呆。
“呼——”
身侧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吵的她更加焦虑,又开始叹起气来:“唉……”
“呼——”
叹气声和呼噜声交替,让宋氏忍不住对身侧心大的人翻个白眼。
“啧!”宋氏翻个身瞧见时老大睡的甘甜,一股无名的怒火烧起,让她坐起来烦躁出声。
“呼——”然而时老大并未发觉,依旧睡的香甜。
宋氏额角抽动,忍着想要打醒时老大的冲动下床穿好衣裳推门出去。
借着月光,她走到儿子房门前停下。
瞧着那扇关闭的木门,宋氏叹息一声转头坐在门前的阶梯上仰头望着月亮发呆。
儿行千里母担忧,她纵有万般不舍的愁绪,却又不知该如何同自己的孩子张口。
皓月当空,照的院子里的石子路都在发光,旁边的青松木生长的茂盛,针叶呈现出深绿的颜色。
宋氏吹着夜里的凉风,一时不知是何思绪。
“就知道你在这儿。”
宋氏扭头瞧见是时老大,他特意压低声音凑过来给宋氏披上件衣裳,同她一起坐在台阶上。
“你怎么醒了?”宋氏有些诧异。
时老大握着宋氏的手嘿嘿一笑:“你不在我总也睡不踏实。”
宋氏失笑一瞬,笑他不知羞。
时老大根本不在乎,将她的手握进手心里暖着取笑说道:“你这都是诰命夫人了怎么还随地而坐呢?”
“诰命夫人我也是个泥腿子出身,坐地上怎么了?”宋氏反问他。
“那能怎么,当然是随你的喜欢来。”时老大连忙顺毛。
“唉……”宋氏靠在时老大肩头,握紧他干燥温暖的手掌:“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平安此去不会有什么……”
话未说完宋氏连忙打自己嘴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我儿此去定然是平安顺遂无病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