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摇晃两日后众人到达益阳。
“这还有些不习惯了?”时时安苦哈哈的软着腿,踩在地上感觉双腿像是棉花做的一样。
好不容易适应了水上的一切行动,如今走在踏实的陆地上竟然不习惯起来。
其他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从别扭的步伐也不难看出他们也还没从船上的漂泊转换过来。
“先寻个客栈住下来明日出发。”扶桑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捶打两下大腿,还是觉得双腿发软。
“到了客栈大哥先陪我去趟驿站把石头寄回去吧?”时时安跺了几下脚终于觉得舒服许多。
“好。”平安点点头,似是想起什么一样问道:“给爹娘寄的信都写好了吗?”
时时安嘴巴一瘪,认错似的低着头看地上的石板路:“写好了,希望爹娘别生我的气。”
“我们这出来都大半个月了,纵使爹娘再生气也该气消了。”平安摇摇头,说的语重心长:
“你还是在信里多说些这几日的生活好叫他们放心。”
时时安喔了一声,听话的点点头。
他并不觉得写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寄回去是在浪费时间,反而觉得这是家人希望看到的。
当他们读起书信时,就像切身体会到一样。
益阳城热闹,时时安抬眼就大老远得看见一家花店,门口摆放的菊花金黄灿烂,在阳光下似乎发着光一样。
“闹市竟然有家花店啊?”他喃喃自语。
赵恒看他似乎是有兴趣,背着手便接过话头:“这益阳城里盛产菊花,有名的便是金玉莲花座。”
“喏,就是这种。”
他快几步走过去,对着一个遮盖着白色透明丝绢的盛放花朵道:“这花瓣层层叠叠,中心平坦像不像菩萨座?”
时时安跟在几个人身后瞧了几眼,不太明白的点点头。
“益阳城的菊花素来闻名,能被运往多地供那些喜爱者赏玩。且这花娇贵难种,运输上一个不慎便会折损。”
“这也就是为何花店能开在闹市的原因。”
赵恒乐呵呵的解释着,语气动作毫不掩饰的表达对这菊花的喜欢。
店家是个生长惊艳的小哥儿,一身墨绿色衣衫衬的他身形修长,皮肤更显白嫩。
他从里头姗姗来迟,拿着个话本子倚靠在门框上头也不抬:“喜欢上哪个就带走哪盆。”
“不讲价。”
声音清润,却毫不近人情。
时时安看了其他人一眼,见他们并没有对店家的态度表现出有反感的情绪,耸耸肩将目光放在花上。
他以为这些高位的人,都会对态度十分敏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