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并没有引起平安的多大情绪。
甚至平安只是淡然的问他:“你与我说这些,不过是看到了更大的利益而已。”
“不必说些可怜话博我同情。”
看着文县令怔然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继续道:“与其说这些浪费时间,不如说说你们的算计。”
文县令后退两步,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年轻人竟生的一副铁石心肠。
好半晌不见平安有其他动作,他才终于确定这青年虽生的文质彬彬眉眼慈悲,但心里并无对他的同情。
“是我想差了……”
文县令苦笑几下,摇摇晃晃坐在平安对面的椅子上满脸悔恨。
“我知你想听什么,我所说了你是否能保我一家老小的安稳?”
平安只看着他不言语。
沉默半晌文县令叹息一声缓缓道来:“蝗灾对于外头的村人来说是灾祸,对我们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儿。”
“百姓逢灾可免三年赋税。”
“近年来大骊朝鲜少有大灾祸,外头那群泥地里讨食儿的农人们自然不晓得。”
“我们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想要利用免除的赋税平掉这些年来贪墨的赋税。”
平安抬手打断他的话:“贪墨可是大罪,你若是告知于我可免不了责罚。”
“这我知道。”
文县令喘息着瘫坐在衣裳失笑:“可我也受够了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日子。”
“我如此行径便算检举有功,且我只是从犯,功过相抵,大不了就是罚我三年俸禄。”
“这可比事情败露被推出来担罪可好太多了。”
平安轻抿茶水,眯着眼看他:“你倒计较的清楚。”
“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文县令仰头望着房梁失笑:“我不为我,那才是泯灭人性。”
平安挑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文县令双手搭在扶手上,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道:“早结束也好,我也能睡个安稳觉。”
“太子要来这里的事儿,早就被朝中众人通传开了。”
“大家心知肚明太子是想在百姓心中得个好声望,于是知府便与我书信一封,设下此计。”
平安静静听着,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