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看她似是随意的样子,想着真这般也就罢了。乳果不好种,如果想凭着它来发财,怕没那么容易。黎澄若只是想要试试,倒也无所谓,万一费了心力最后无果,少不得会失望。
又说了几句之后,姜嬷嬷便回去了,留下了黑子粘在黎澄身边。离开时看到转角的身影,姜嬷嬷眯着眼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出声。
常郎中喝得摇头晃脑好不自在,常生看得都忍不住捂眼,阿爷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常郎中忽然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捏起一粒花生米往外一掷,外面夸张地响起一个“唉哟”声,引得厨房里几人都入外看去,本该躺在炕上养伤的郭亮,居然鬼鬼祟祟地摸到了这边。
“你小子不在房间里好好养伤,到外面乱跑什么?跟肖小子相比,就你小子好动恢复得最慢。”常郎中斜着眼睛骂道,换了平时清醒的时候常郎中倒也真不敢冒犯这三个有官身的。尤其是那脸上有伤的,浑身冷厉的气息要让他好生做番心理建设才敢接近。
郭亮摸着鼻子嘿嘿笑着走进来,一双眼睛直往常郎中和黎东面前的酒杯以及灶上的奇形怪状的锅里瞧。常郎中乐了,指着他拍腿大笑道:“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被酒勾过来的,不过我告诉你,养伤期间必须忌酒!听到了没有,要忌酒!不准饮酒!”
别人酒虫勾出来偏不能喝酒的痛苦,成了常郎中的下酒菜。
“阿爷喝醉了。”常生小声嘀咕道。
郭亮顿时皱巴了一张脸,这几日闻着院子里飘出来的酒香,躺在炕上的他像是浑身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咬,终于忍不住悄悄溜了出来,结果还不能碰。凭什么让他躺炕上动都不能动,这些人却只管喝酒享乐,分明是让他不得安生。
高大魁梧的男人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地对黎澄手口并用的比划着:“小娘子,就让我喝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解解馋,否则我浑身难受,这伤也养不下去。”
他也有眼力,看得出这里是黎澄做主,所以冲黎澄讨酒喝。
闻着这醇厚的酒香,以前喝的酒那都是泔水,没想到在这个穷山沟里居然有那么好的酒,他白活了这二十多年。
郭亮走的有些近,使得黎澄昂头才能看到他的脸。黎澄想了想,就在郭亮以为黎澄会心软得逞的时候,只听黎澄丢下了两个字:“不、行!”
“哈哈……”常郎中一阵大笑,笑得前合后仰,谁都会心软,就澄姐儿不可能,真以为黎澄是个姐儿就是个好性子的?
郭亮灰溜溜地回了房间,常郎中被常生搀扶了回去,黎东带着醉意想要跟小姐诉说他要如何发展宏图大业的时候,被黎澄一脚踢回了前院。
黎澄用炉子煨了一锅肉骨头,把带肉的骨头挑出来放到黑子专用的食盆里,黑子都不嫌烫地扑上去啃咬起来。黎澄又剔了些骨头上的肉炖了一锅烂烂的肉糜粥,盛出一碗放在地上,小白冲黎澄嗷嗷叫了两声,就趴在碗前,等肉糜继放凉一些再吃,它的吃相可比黑子文雅多了,小眼神看向黑子时都带着鄙视。
黎澄侍候完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后,头也没抬,说:“虎威将军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