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常郎中笑眯眯地带着常生来到庄子,卫远正好将马车牵出来,常郎中围着卫远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卫小子这阵子气色好了不少啊!”
“常郎中气色也不错。”卫远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回身对黎澄说。“小姐,让我给小姐赶车吧。”
“没必要,生姐儿先上车吧!庄子里离不开人,你离开了谁给我盯着?再说少了你,杨三儿还不得像脱了缰的马四处撒野。”
卫远想到杨三儿的性子抽了抽嘴角,常郎中则哈哈大笑,背着手说:“咱庄户人家没那么大的规矩,再说我家生姐儿也可以搭把手,赶紧出去玩吧,玩得晚点回来也没要紧。”
卫远也没再劝,如今庄子的确离不开人,不说旁的,单酒坊就需要人看着。
黎澄也跳上马车,拉了缰绳“驾”了一声,马车动起来,朝身后的人挥挥手离开了庄子。
常生也没进马车,就坐在黎澄身边与她说话。因没再提及昨日的事常生也松了口气,从杨娘子家门口走过时还与她打了个招呼,只是瞧着院子里有个人影闪了一下,而常生除了与杨娘子打了招呼外可以算得上目不斜视。
姜石头家门口,姜家媳妇儿看到远去的马车朝外呸了一口。
姜石头问:“阿玉,你这是怎么了?”
阿玉指着远去的马车说:“还不是那庄子的人,真晦气,你倒说说,凭什么我满心欢喜地跟你家那姑姑打招呼,她倒一个冷脸让我下不来台,以前在村里倒没声没息的,现在巴上那家姐儿,看看,连自家亲戚情分都不顾。”
姜石头当天就听自家娘子在家里抱怨姑姑当众让她下不了台的事,皱眉说:“好好的你去招惹那个老东西做什么?她现在过得越好,等她死了剩下的东西也就多,到时还不都是我们姜家的?再说现在那个姐儿,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惹得起的?没看到徐富贵现在的样子。”
小娘子又呸了他一口:“你拿谁比不好偏拿那个软蛋来说话!现在谁不知道他就一个废人,连媳妇都跑得没影了。哎,对了当家的,那个张小娥真的就找不到了?你说说这么大一个人能跑多远,怎就找不到了?”
姜石头戏谑地捏了把自家娘子腰里的软肉说:“你管他徐富贵有用没用,只要你当家的有能耐就成,还怕你当家满足不了你?”
小娘子哎呦一声身子就软了下来,姜石头看得心痒,成亲不到两载,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于是趁势给拉进了屋里,大白天的就关上了房门。
这边房门关上了,那边墙头上露出一个脑袋,骂骂咧咧道:“真是个没羞没臊的,大白天的就把自家男人往屋里勾,哪家男人这个时候不是去地里干活?小骚货,当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姜嬷嬷会给了好脸色把钱财都贴到他家里去,呸!活该没脸!”
“行了,又在墙头上骂什么?你看他们在屋里做啥了?还不去喂猪去。”院子里的男人姜河没好气地呵斥自家娘子,成天没事专盯着石头媳妇做什么?再怎么说他与石头那也是堂兄弟。
姜河知道自己媳妇对他家去找姜嬷嬷不高兴,可石头媳妇才进门不到两年,对那些事又知道多少?提起姜嬷嬷姜家没人不恨不怨的,宁愿将钱财藏起来也不给自家侄子,将他们当成什么?
最后还让姜家在村里闹得没脸。
因此姜家人都达成了默契,就这么与姜嬷嬷僵着,总有一天那老东西老得动不了,有求到他们头上的时候。到时候除了姜家人,谁会去管人的身后事?
黎澄自是不在乎这些人在背后是个什么心态,即便知道了也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