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到了吩咐,告知了常家常松现在正在黎家庄和常生一起,免得他们发现人不见了慌乱起来。
而常欣回去的时候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当时把常歧夫妇吓坏了,问她发生什么事儿也不回答,只知道哭,然后便闹着要回县城,即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还未有达成,也劝不住常欣想要回家的念头。
“你说清楚,跑哪里弄了这一身回来?难不成是正洋村的人欺负你了?”常娘子恶狠狠地说,来这正洋村没一样事是顺心的,早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和怒火,因为常欣这狼狈的模样也终于忍不下去了。
“哼!丢人现眼!你就这副模样一路跑回来,常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常歧怒道。
“我要回去,那个妖怪会杀人的,她会杀了我的!”常欣像是根本听不见父母的话,只是叫着,惨白的脸上布满惊恐,柔弱的身板不停的颤抖。
常歧到底是郎中,发现常欣状况不对,立即上前切脉,也忍着怒意耐心地问:“谁要杀了你?你之前跑去哪里惹了谁?”
“是西边那个庄子里的,她会杀人……爹,求求你我们走吧!”常欣想起来了,连忙扒开盖在脸上的头发指着自己的脸说:“她用一片叶子就差点毁了我的脸,她还想杀我,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呜哇……”常欣崩溃地大哭起来。
常娘子听了怒不可遏,起身就要去找常欣说的庄子的人,要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公爹也就罢了,正洋村的泥腿子竟然也欺负到了他们头上,如何能忍!
常歧听了却大惊,因为之前他也是听到一些黎澄的事,除了身份家世之外,还有身为一个姐儿竟是力大如牛。本以为死绝了的母家,竟然还有个看起来十分富贵的表少爷,身边的随从都是佩刀的。
这样不知底细的人家,常岐不可能轻易得罪。
“你不问问欣姐儿,好好地跑去别人家庄子那里做什么?你平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吗?”
“女儿受了欺负你不出头,还在这里骂我?这趟回来才一天,哪件事让我们顺心过了?孩子受了委屈,你这个当爹的竟然怪罪到我头上?你还是不是我们当家的了!”常娘子也爆发了。
“那你做了什么事让人顺心过了?换了旁人家像你这样做儿媳的,早休了去!”常岐说罢不顾常娘子惊愕的表情,拂袖而去。
而过了会儿,到底还是用常郎中攒在家中的草药煎了副安神的汤药,送到仍没从惊吓中缓过来的常欣那里,待知道常松留在常生那儿后,也不准常娘子去接。
第二天黎澄才知道,常郎中竟是在里正家中便允了生姐儿和杨文成的婚事,并表示这婚事生姐儿的爹娘是无从插手的。
原来是杨文成在得知常家因何事而闹之后,当时便要对天发誓说非常生不娶,而里正也没之前那些事儿了,也表示绝对不会亏待了生姐儿,这也才让常郎中放下心认了这婚事,好绝了常歧夫妇的念想。
而常岐见来了一趟事情要办的事情没有办成,和父亲的关系更是僵,所以见常欣闹着要走,也没有再多停留。
可常松抱着他阿爷的腿说什么也不走,常娘子板起面孔训斥也没用,却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强硬地将儿子从自己公爹身边撕扯过来,再加上常歧也有心将小儿子留下,于是离开的只有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