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先喝口茶歇歇。”黎澄忙叫他起身。
“多谢黎小姐。”吴熊拘束地起身,感激地朝黎澄笑笑,可扯出来的笑容僵硬得很,他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边儿上,还没坐稳正好下人来上茶,吴熊就像屁股下面有虫子咬一样蹦起来,将看戏的六皇子尚亦澜都吓一跳。
吴熊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是替卫大哥送信来的,事有轻重缓急,也不敢喝茶了,忙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将包了好几层油纸的信取出来,送到黎澄面前:“黎小姐,前些时候有京城的人里去正洋村潜入黎家庄意图不轨,好在卫大哥防范及时,将人全部抓获。这是卫大哥审出来的口供,还有卫大哥的亲笔书信。”
“什么?!”六皇子和尚亦澜异口同声。
吴熊吓了一跳,在看路延昭那青黑的脸,腿一软又差点要跪下,定国侯对他的余威太重了,稍有风吹草动便要慌了。
黎澄没说什么,拆开信封找出其中卫远的亲笔信先看起来,口供倒先放在一旁了,客堂里的气氛也很凝重压抑,一扫之前的欢快,小白都安静地蹲在一旁。
黎澄一目十行,很快将信看完,卫远的书信条理清晰将事情说的明白。
黎澄心里非常惊讶,难怪安庆县黎家一家子都不见了,不过他们这事做的未免也太过胆大了。
瞧着其他几人一脸好奇,黎澄便将信递给他们看。里面并非是什么秘密,而其中牵扯了宫中,更是得告知才是。
几人交换着看完信和口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都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路延昭若有所思地对黎澄说:“难怪皇后那日见你会是那般神情。”
黎澄也是叹着:“我哪里想得到外祖母会有这样的身世,娘过世时并未说起过,只说那玉佩是外祖母传下来的,最后被黎琦抢过去竟是派上了这样的用场。不过如果没有她我也许也不会知道那东西竟是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六皇子和尚亦澜也面面相觑,露出恍然之色,他们自然也是听说了承恩公府前些日子认了一门亲,原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人家,不想竟还与黎澄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盗用他人身份鸠占鹊巢。
路延昭放下手里的口供,由卫远审讯出的结果,他没有一丝怀疑。他为黎澄心疼又愤怒,竟然摊上这样的亲人。
路延昭担忧地看向黎澄,见她反而是几人中神色最平静的。
黎澄看过来,见状笑了笑说:“该认这门亲的是我外祖母,于我倒没多少感触,何况当年外祖母也没有托外公去寻亲。”
皇后同外祖母有亲情,却不代表会对她这个隔了两代的后人有多挂念。事情过了几十年,若无此事,本就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只是……承恩公府怎就凭一块玉佩任由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事还需要详查。”黎澄自己不要和他人强行占有可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