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兄,别忙,我今日来是有件急事说与你听。”程轩坐下来就说。
“什么事?”姜英武心中一惊。
“是朝廷派官一事,我托父亲向吏部打听你日后的委派之地,结果却是听闻承恩公府的人似乎也在打听,并且企图在这件事上动手脚。”程轩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姜英武和汪语皆大惊失色,承恩公府是什么背景,即使没有多少实权,但凭着皇后母家的身份,只要说一句话,多的是人上赶着帮他们办事,姜英武与承恩公府对上,无异如鸡蛋碰石头。
“承恩公府怎么会插手姜兄的事?”汪语不可思议道,两方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会牵扯到一起去的?
姜英武则想到他向程轩提及的那件事,脸色白了一下说:“难道说他们知道了我在这里?他们见到我了?”
放在以前他不会把多年相交的黎家人往坏处想,不愿以恶意来揣度人心,可那家人做出的一桩桩事让他无法再对黎家抱有什么信心。之前两家就因为婚约之事生出了龌龊,黎家人只怕将自家都恨上了,再加上自己又知道黎澄的存在,知道他们的背景,怕是想要将他赶出京城。
可就因为这样的事就要影响自己的前程吗?姜英武从未发觉自己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别人轻轻一推,自己可能就粉身碎骨,而他父亲和母亲正在家中期盼着他的好消息。
“你先别慌,事情还不止于此……”程轩一看人脸都白了,赶紧把话说下去。“虽然承恩公府企图对姜兄的出路做手脚,但之后却是被别人拦下了。”
汪语和姜英武都傻了,还能有人拦下承恩公府?
“说起来那人你们也见过的,就是那日在鸿福酒楼遇见的尚家少主,不过他打着的是六皇子的旗号,让吏部官员不必去向承恩公府的人汇报,直接就将你的去向给定下来了。原来依承恩公府的意思是要将姜兄派去岭南那烟瘴之地为县令。姜兄若是去,却不说路途遥远,就岭南那一隅山地颇多,沿途经常有贼匪出没,到时候姜兄能否安然到任都不一定。”程轩说到这儿摇了摇头,之前一个县令便是死在了半路,最后朝廷只能是派了武官兼任当地县令。
“……好险恶的用心!这是要把姜兄致于死地!”汪语倒抽了口气,咬牙切齿道。
姜英武心中也是阵阵寒意上涌,他以为只是阻碍他的前程,没想到还想要了他的性命。
程轩继续说:“我虽不明白尚公子为何会出手干预姜兄之事,但尚公子所选的地方虽然不算富裕,但民风不错,这两年也出了几个进士。这种地方不会太过招人眼,少一些麻烦,而你赴任之后你的上官自有门路打听你的来路,到时候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如此一来姜兄大可放心施展自己的才干做出一番政绩来。说起来,比起京城,我也想外放历练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