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琪可不把六皇子放在眼里,论起身份,她母妃的出身比皇后来得更高,这宫里还没几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匡琪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尚家的人也就配在四皇兄身边做个小妾罢了。
六皇子原先觉得匡琪不过是个疯子一向不爱搭理,这时却被她的话气笑了,他甩甩袍袖道:“本殿竟不知父皇亲自册封的县主,在琪公主嘴里只是一个贱民?在琪公主眼里,是不是只有四皇兄才配成为你的兄弟,其他人都如猪狗一般。”
这话一出在场其他人脸色都难看起来。便是连三皇子和八皇子,表情也扭曲了一下,六皇子说的话让他们听了都不舒服,将堂堂皇子与猪狗相提并论,也只有六皇子也说得出口。
但匡琪自恃身份尊贵不将其他兄弟放在眼里也是不争的事实。
匡琪似是完全不在意一般,在她眼里旁人于她还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扬着下巴嗤笑道:“六皇兄自甘轻贱怪妹妹我什么事?”又看着于澄说:“原来你就是父皇新封的县主,本公主还以为长了副多招人的狐媚脸,现在看了也不过如此,既然六皇兄这般维护……”
“闭嘴!”六皇子大恼,想也不用想就能猜到匡琪接下来要说的会是什么,在场的权贵这么多,他这话一出口,不到一日就能满京城传遍了,他是无碍,可澄姐儿的名声还要不要。
“你看上了路延昭?”于澄却轻轻出声问,他怎可能任由旁人欺上门来不反抗。
既然已经决定了与路延昭一起搭伙过下半辈子,后者就已经打上了她于澄的标签,便是皇子公主也不能觊觎,这位明晃晃打上门来抢人还存了歹毒心思的人,就别指望她能给什么面子了。
“你看上了路延昭,所以特地过来专门找麻烦,就如同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一样?”于澄冷笑着。
“你——”匡琪虽然蛮横,可当这么多的人指明是跑来抢男人的,也还是忍不住恼羞,她抢过边上人递来的鞭子,恶狠狠的指着于澄。
“你将大俣朝重臣当做什么?玩弄于股掌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在场宾客多为名仕贵人,他们看到皇族这般对待为朝廷兢兢业业之人,又该做何想?陛下又该作何想?你这般辱没朝廷官员,侮辱陛下之重臣,传扬出去可还有名声?”于澄不客气地打断她将要说出口的话,声音不是很响亮,却清晰地送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贱人!”匡琪几时被人这样嘲讽过,她挥起鞭子就向于澄抽过去,只是挡在于澄面前的是韩海珠,眼瞧着就要被打到。
于澄轻点脚步,转瞬之间就移身到了韩海珠身前,左手一把抓住了呼啸而来的鞭子,右手一张,之前撞翻鞭子掉落在地面的树枝,再次凭空飞起疾射而来。只听匡琪尖叫一声,却是那树枝贴着她的脸颊飞过,几缕青丝与一滴鲜血落到地面上。
于澄手再一送,那树枝突然一个回旋,枝丫抵着匡琪的下巴,于澄的手也停住,但这样的情势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她再动手,这根奇异的悬浮在半空中的树枝,也许下一刻就能空透匡琪的咽喉。
八皇子双腿打颤,今日这一出比山中发生的一幕更让发怵,尤其是他之前还听到狼嚎声,环顾四周,莫非那只畜牲也在此处?
更有那感觉到于澄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的人,忙是喊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