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于澄对程轩和汪语说道:“程公子、汪公子,以后再来我这里给你们削价。”
程轩已经被他父亲给嫌弃过了,此刻厚颜道:“如此甚好。”
汪语也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县主知道自己,不过往事莫提,以后只谈现在。
回去的马车上,程娘子感慨道:“以前这孩子过得苦,现在总算云开雾散了,只可惜她母亲去得早。”
赵淑云已经承认是她毒害了原配夫人,而黎文清则是帮凶,于澄若不是有奇遇自己又争气,结局并不会比她娘亲好。
程侍郎笑了笑说:“你也别将县主当孩子看,我看县主比任何人看得都通透,是个明白人,无需别人操心,反而是我们儿子,还需要历练呢!”
幸好程轩与汪语另坐一辆马车,没听到父亲又嫌弃他的话。
程娘子也笑:“也就你整日嫌弃咱儿子,别人家不知多少人羡慕呢!县主看得通透,手段也不缺,那是她吃了多少苦才换来的,我宁愿我自己的儿孙能安享富贵,平平安安少吃些苦。”
“玉不琢不成器啊!”程侍郎则是摇头叹息,认为娘子太溺爱孩子了。
于澄答应了韩海珠她们再约的要求后将人送走,才与一直等待的路延昭一同回府。这一整天,路延昭的心情都忽上忽下的,他的目光一直追着于澄的身影。
回到侯府,出来迎接的温拓瞧着跟在与县主身后的侯爷,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今天不是县主酒馆开张吗?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酒馆园子里景色不错,不过于澄还是喜欢留在住所,喝上一杯清茶,享受悠然的时光,身边有个人陪着,便是什么都不说,都会觉得惬意无比。
察觉到路延昭时不时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于澄忍不住笑出声。
于澄轻咳一声,路延昭立即端坐起来紧张地看过来,不等于澄先开口,他就抢先说:“澄姐儿,你是不是担心我放不下朝堂和边关?澄姐儿,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并不眷恋权位和爵位,随时可以舍弃这一切与澄姐儿你一起回正洋村过日子。大俣朝并不缺我一个武将。”
“你一下午就在琢磨这事?”于澄讶异地抬头看他,这一番话让她听得的确感动,因为这个男人是真将自己放在心里,才会知道自己所求,而且有多少人能说得出放下高官厚禄去山村过日子的话。
“嗯。”路延昭老实承认,眼巴巴地看向于澄。“陛下如今能信我重用我,但下任帝王未必能做到,甚至会忌惮,我不能让澄姐儿因我而牵连进来。”
倘若只有他一人,生死对他并无差别,但有了澄姐儿之后就不同了,一旦遭到帝王猜忌,轻则丢官重则丧命,他不希望澄姐儿甚至还有他们将来的孩子承受这样的折辱。如今越得昌德帝重用权柄越大,将来他的日子会越加艰难。
于澄目光闪了闪,说:“以后有了什么事,不能打着什么为我好的幌子将我排除在外,我不喜欢这样。有事情咱们可以商量着来,可若是将我视作需要藏在后院的娇弱女子,那便莫要怪我将你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