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酒需要朝廷监管,而盐和茶这样的东西更是不得私自贩售,需要由朝廷开具的盐引和茶引才能进行这两样的买卖。买卖私盐和私茶,尤其是卖到关外,那是抄家灭族的重罪。但因为利润丰厚,从来不缺冒死走私的,官商勾结更形成一个巨大的利益圈。
夏娘子交出的这份东西,没有直接送到于澄手里,但送到尚亦澜手里与送给她无异。看到这份东西于澄不得不承认,夏娘子是个聪明人,这份罪证里牵涉到一些朝廷命官,她自己不贸然出头,而是交给尚亦澜,尚家背后有皇子,更是和定国侯有交。
至于尚亦澜拿到证据后,要不要出手则不是夏娘子顾虑的范围了。
“这夏家倒是墙头草,跟四皇子那边的人牵扯不清,现如今又攀上三皇子,嗤!倒是挺符合夏家人的性子。”于澄嘲讽着,弹了弹手中的纸说:“这里面还有尚家见不得人的东西,看来你们早早与那一支脱离关系,倒是做了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而且与茶盐相比,私卖矿石私造武器的罪更重,这些人果真是不择手段,就连皇子都在撬朝廷的墙角,也不在乎有一日真的撑不住塌了天,被外敌利用他们走私的这些东西再反过来攻打进大俣朝。
尚亦澜不自在地点点头说:“夏娘子也聪明得紧,知道这份东西烫手,不好拿。”就是他看得也心惊,同时佩服夏娘子的手段,能够在夏长达的眼皮子底下收集到这些证据。
于澄看完后又将东西还给他,见他露出不解之色,说:“我以为这些东西你该给延昭看才是,我与朝堂无关。”
于澄摆明了态度,尚亦澜也无法,临走时又不忘让于澄哪天有空再去酒馆做一顿佛跳墙,虽然这做菜的方法给了酒馆里的厨子,但客人吃了后都说不及第一天的好,但知道第一天乃是县主新手所做,他们还真请不起这样的“大厨”。
于澄说了声“知道了”,就让人将尚亦澜送走。
等路延昭回来时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尚亦澜已经将那账册交到他手里了。
“澄姐儿你无需插手,这事交给我。”路延昭没说,他揍了尚亦澜一顿,竟然将这些东西送到澄姐儿面前。
“嗯!”于澄要的只是夏家家破人亡,至于过程如何无关紧要。
“对了,韩将军回京了。”
于澄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路延昭所说的韩将军是何人:“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他对韩海珠的亲事也的确是很看重。”
韩老夫人其实处处在让着韩娘子,否则凭着韩老夫人的身份,韩娘子怕是府里中馈都管不了。只是韩老夫人对她的尊重,韩娘子似乎并不珍惜。
路延昭想了想说:”韩将军虽然小事上会迁,但大是大非上还是看得很清。只是可惜若不是韩娘子拦着,不然韩将军的儿子早已被送去边关了。”身为武将之子却瞧不起武人,在路延昭看来那就是欠揍,多揍几顿这毛病就不会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