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初府中送庶出的姐儿进了大皇子府,大皇子失势之后,府里也试图求那位将那姐儿捞出来,可派去的人连定国侯府的门都没进得去。老夫人和侯爷怪那位绝情,可之后老夫人他们担心被牵连,竟是一锭银子也未曾给那姐儿送去过,就连生她的姨娘也无声无息的没了。
说起来,那庶出的姐儿当初也是议了亲的,虽然门户不高但好歹也是一家主母。
那婆子想着,心头也是多了几分计较。照着老夫人和侯爷这般行事,他们这些做下人若是不找个后路,日后也是要被丢弃的。
得老夫人那里传话过来,姚氏不得不收拾起心情,往老夫人所在的院子去,看着府里的景色都比过去萧条,姚氏心中一阵悲凉,也越发恨那个贱种,要不是他,武安侯府如今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来了。”姚老夫人不咸不淡地说,耷拉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夫人唤我过来有什么事?”姚氏欠了欠身就起身走到一边坐下,拭了拭额头的汗,对姚老夫人也没过去那般敬重,这府里的一切早就变了。
姚老夫人突然抬起头,眼神像毒蛇一样射向姚氏,她病了这么长时间,儿子不来探望,就连姚氏仅有的几次也只是在外面问候几声,就迫不及待离开了。连孙儿都不往这边送,怕是等不及想要她这个老太婆死了。
姚氏面色平静地看着,老夫人如今再如何嫌恶又能如何?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极力撮合自己和侯爷,嫌弃施氏对武安侯府没有任何助益反而是个拖累,又觉得那人心高气傲不将她放在眼里。不管是她还是老夫人,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姚氏遮住嘴角轻笑了一下,腔调怪异地说:“老夫人听说了没,咱府里出去的二公子,抬了十万两的聘礼去了安庆县主府上。那安庆县主也是个会赚钱的,这一来一回的,他们小两口手里的钱啊,怕是一辈子都花不完。”
“你羡慕他们?那也合该是你没有这个命。”姚老夫人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阴阴笑起来,听得在一旁侍候的下人都不由得脊背发凉。“你倒是想我去死,可我偏不死。”
一口浓痰吐出飞向坐在那里显得漫不经心的姚氏,姚氏看清是什么后跳着尖叫起来,慌里慌张的让贴身丫鬟给弄掉后又跑到门边一阵阵地干呕。
姚老夫人恶毒地阴笑:“等定国侯成亲那日,咱这府里必须去个长辈,你和侯爷商量着办吧!”
见姚氏跑了,姚老夫人也不管她听没听清,接过婆子递来的茶水漱口,吐到一旁的痰盂里说:“也别这个时候想往这贱人那边投靠,好好侍候着,等我临死前自然会给你们留下一些东西,我如今就算把私房扔水里也不会给那贱人留一文钱。”
“小的不敢。”下人心惊胆颤地回道。
韩海珠如愿收到一套精美的印花琉璃杯,献宝一样捧到韩老夫人面前,是于澄手下老师傅最近琢磨出来的新鲜物。
在透明琉璃烧制出来后,于澄便将几位师傅好生的养着,让他们有时间有精力去琢磨工艺,能够做出更多的新鲜的琉璃制品。此外她还提供了一块镜子作模板,让老师傅们琢磨如何在透明琉璃后面浇铸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