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那位安庆县主之后竟是在这之后,留下李内监自己离开了。几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县主这是什么意思。
李内监也不管剩下这几位是个什么心思,只是按照常规听了他们对所管产业的汇报之后,便让人回去了。剩余那几人拖慢脚步,听着李内监跟温拓总管要了一队人,立即去往方才收押的那几个管事的产业和家中。
定国侯府的护卫多是路延昭身边退役的将士,在京中平日里除了护卫府邸之外,也就只有在校场上能够使使劲儿。如今被夫人派着处理正事儿,都铆足了劲儿要给夫人办好。比着郭亮那些还有军规限制的城防兵,这群沙场里滚出来的护卫更加野蛮。
他们根本不管那些管事的家产会不会越过账本的亏空,只要觉得值钱全部收起装箱。那些管事的家人在一旁哭天喊地,可他们贪得全部都曾是皇后娘娘的产业,就算有官差被拉来,听闻是什么事情之后,也都一个个的溜了回去。
半个月后,清查结束。李内监装了几马车的查抄物回到了定国侯府。那些被处理的管事,有个别贪墨过多,家产根本填补不了多少,便被李内监送去了官府。为奴者欺主,这在这个时代是个大罪,何况他们贪墨的当初还是皇后的产业。
如此一来,当地官府断案迅速,直接将人判了杖责一百加流放边关充军。至于其他人则是都按照于澄的交代,送去了承恩公府。
承恩公府上说这些人都是皇后当初带走的仆人,他们也没有权利处理。李内监也不管他们乐意不乐意,将人丢下的同时,还扔给承恩公府一堆账本,说:“若是有什么异议,那就向皇后娘娘去说吧!”
梅老夫人看着那写满了与承恩公府来往的账册,险些气晕过去。虽然说承恩公府每年都会收到这些人的孝敬,可这账本中有不少竟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问他们要的,这么多年下来金额不菲。这件事若是捅出去,说承恩公府贪图出嫁女儿的嫁妆,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梅老夫人眯了眯眼,那几人是不能留了,而皇后将原本的产业竟是全给了那于澄……
于澄一边翻着账册一边说:“侯爷自小从军,多少战功才存了十万两聘礼,这些管事倒是安安稳稳的贪墨的十几万两,还有他们自己置办田地和房子铺子……这日子倒真是过得倒是比官员都来的滋润,也难怪看不上我这个新主呢!”
“这些年他们借着皇后娘娘的名义,在外面获利不少,更是当地官员的座上宾。皇后娘娘身处内宫,自是顾及不到。而承恩公府知晓实情,却没有人告知皇后娘娘不说,还连同那些管事欺上瞒下。我们送去承恩公府的那几人,听闻都被看管起来,除了送吃食的人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李内监恭敬地答道。
“怕是等禁足结束之后,那些人的命也就到头了。”于澄叹了一句,后问:“对了,通州那边的情况如何?”
李内监的面色凝重起来:“回县主,通州那边不算严重,只是小人去的时候城外已经有南边过来的灾民聚集。”
“听闻三殿下治理灾情颇有成效,怎么还会有灾民走到了通州地界?”于澄问“你这一路上没受到什么阻拦?”
李内监摇了摇头。“小的是受县主所托前去查看皇后娘娘所赐的产业,旁人不敢阻拦。”
于澄笑了笑,对这件事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说道:“带来的银子先行入库,顺便清点一下我们庄子上的粮食数量,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