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姐儿,对不起,”路延昭抓住于澄的手,“你听我说,我不瞒你……”
“你先松开手,我叫人打水过来,先处理你身上的伤,你身上血腥味这么重。”于澄发了一顿脾气,却也不能不管不问,而其中的经过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得完的。
“好。”路延昭终于松开了手。
于澄叫醒外间的杨柳,杨柳一听侯爷回来了,差点叫起来,侯爷终于回来了!她套了衣裳就往外跑:“县主,我这就去打水过来。”
侯爷回来真是太好了,县主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挂念着侯爷。这些日子,县主每日都是睡的很晚,杨柳真的担心县主这般熬着会出什么事儿。现在好了,侯爷终于回来了。
屏风后,于澄看着路延昭脱掉身上的衣裳,后者神情有些不自然,可看于澄的表情,路延昭只得是将衣裳全部脱了。不过想着方才,澄姐儿并没有为自己诊断,就已经知晓自己的伤势……哎!果然是想要在澄姐儿面前硬撑是不可能的。
这人比离开时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又一身的伤,前段时间的调理都白费了。
“去将自己洗干净再出来。”于澄命令道,自己则抱起脱下的衣裳走出去。
路延昭眼巴巴地望了一会儿,确定澄姐儿真的不回来了,不得不抬脚踏进桶里,扯动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可看看外面澄姐儿还是没回来。
直到洗好出来,才看到澄姐儿拿了药在外面等着他,路延昭非常自觉地将自己送过去,交给澄姐儿处理身上的伤。
路延昭开始说起落水的经过和之后的遭遇,他到了江南之后,本欲着人立即修缮堤坝,可到了堤坝上才发现堤坝修建的时候偷工减料得厉害。他只得是一边带人加固堤坝,一边暗中调查官员贪污河道银子一事,虽然被三皇子欲将证据消除,但那些被冲毁的堤坝残余明白的告诉旁人,这工程有偷工减料。
三皇子担心他查出什么,在听闻他要去堤坝的时候便自己跟着去了,结果……
“那段堤坝之前才加固过的,否则三皇子也没这个胆量跟着我一起过去。所以我怀疑突然的决堤怕是人为而非天灾,所以我决定将计就计。我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事,一旦我出了什么事肖恒他们会依照我的布置行事。”
于澄用烈酒给他伤口清毒,看他忍痛的表情下手并没有轻一点,这伤到底要如何治,又治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于澄的意思。路延昭回来还没去见过昌德帝,这样一身伤怎能不让昌德帝好好看一看。
“所以让京城里的人以为你又死了一回了!”于澄没好气地摁了一下他的伤口。
这次路延昭忍不住抽了口气,赶紧抓住澄姐儿的手说,“我跟澄姐儿保证过,不会不回来。而我没有及时告知,对不起!”
“放这些马后炮有什么用,你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没想到我在京城里会如何?你就不担心我跑了?”
路延昭轻笑起来,笑得扯动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最后实在忍不住他半坐起来将面前的人拥进怀中,头埋在她肩上。
离开京城之后没有一晚不想念澄姐儿身上的气息的,想得心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