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郎中虽然说是那样说着,但等缓了口气之后便立即向产房走去,此时的于澄羊水还未破,的确是还要等上一等。常郎中很认真地给于澄把了脉,如往常一样,母子的身体都十分康健,母体的脉象比这健壮的男子都要来的稳当。
“放心,老头子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一声。让澄姐儿多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生。”常郎中起身摇摇头说,走了一半又回头对像黑面神一样立在床头的路延昭说:“侯爷?你不跟我一块儿出来守着?”
“是啊,侯爷。”陈嬷嬷也劝道,侯爷在这儿冷眼盯着,她都有些不敢下手了,“要不您出去等?县主这才刚发动,要生还得有好些功夫。”
于澄感觉下面一阵阵的扯痛得发慌,不过看这人守在自己床边,攥着棉帕不停的给自己拭汗的样子,他的手都在发颤。
于澄不由发笑道:“到底是你生还是我生?看你比我还紧张。赶紧出去,看你这样我都有些发慌。”
她并不希望路延昭留在这里,想想那个生产的过程,她还想保留一点自尊心。
路延昭见于澄的确不希望他留在这人,只得是带着一丝委屈的说:“我就在门口,有事情叫我,不要硬忍着,疼就叫出来。”
随后他四肢都有些僵硬的转身往外走,瞧着堂堂定国侯竟是同手同脚的走出来,常郎中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被人盛传能让小儿止啼,敌军胆寒的定国侯,竟会因为自家娘子生产而慌了手脚,这说出去怕是没有人信的。
等路延昭出去后,于澄被陈嬷嬷和杨柳侍候着洗了个澡,又吃了两大碗饭。那阵痛,疼着疼着也就慢慢习惯了,反而是外面的路延昭焦躁不安,要不就像一尊冷面黑神挡在门口,要不就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快把地板都要磨掉几层。
于澄不让进,他便不敢进去,只得是守在门口等着进进出出的杨柳询问里面情况。
常郎中没话找话说,希望路延昭放松一些,他这样的状态常郎中守在边上压力也很大。只是常郎中还没说两句,路延昭想到于澄生产定是要加强防备,便抬脚准备再去检查一番之前的布置,人才走两步又回头说:“有什么事赶紧让人给我报个信。”
卫远在接过常郎中之后,便按照之前路延昭的吩咐,让在庄子里干活的村民回家了,酒坊里的工人也暂时让人带着去了镇子上酒馆帮忙,这些人的身契虽然都握在手里,但还是避开一些为好。
卫远知晓一些秘密,所以对路延昭这般防备心里也是有底。守护主母的秘密,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卫远十分谨慎的将小白和黑子也给关在了姜嬷嬷的院子里,不让它们出来。
等一切安排好了之后,卫远正好见路延昭出来,便将这些一一禀报。路延昭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自己亲自围着庄子探查了一遍,等发现皇帝派来的暗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卫远打晕绑在庄子外面的树枝上的时候,终于是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