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枕头的地方,怎么脸上会有毛茸茸的的触感?
原本和小六娃在床上玩儿的春妮儿,撑起身体一脸懵,
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摸过去,白朗僵着身子,耳朵上的毛都快竖立起来。
悄悄挪开爪子躲掉她的手,又忍不住拿尾巴轻轻撩了一下她的指尖,
她瞬间顺着方向抓过来,白朗跳起来,让她落了空,眼神直盯着她的手,
等着她再次动作。
一人一狐就像在捉迷藏,看不见的春妮儿在床上一通胡抓,
白朗且躲且撩,狐狸眼弯弯,兴奋的很,
就像回到还是幼崽的时候,和同胞的兄弟在草丛中追逐打闹。
小六娃也跳起来加入,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有时候白朗还特意跳到小六娃的身边去,
拿肉垫拍拍春妮儿的手,然后他躲到一边看俩人笑作一团,尾巴摇了摇。
公鸡打鸣后,他们才开始停下玩闹穿衣裳。
春妮儿要换里衣,狐狸眼睛直了直就蹲下来缩着,两只爪子扒住眼睛,
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最后还是把整张狐狸脸埋入爪子,连耳朵都压下去了,尾巴上下一打一打拍着被子,不好意思的很。
春妮儿拉着小六娃出去干活,嘴里嘟囔着,
“今天得把被子拿出去晒晒,难道有虫子?怎么感觉怪怪的……”
门被关上,白朗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落在地上化出人形,
开始着手整理床铺。
还是乱糟糟的──
这个家里的床简陋多了,垫子底下铺的是干草,被子也有好几个补丁,
床单洗的褪了色,好在还算干净,被子里满满都是她的味道。
人身整理床铺自然是方便了很多,他手长脚长的,床单一抖就平整了,
上面落有她的头发,他一只膝盖跪上去拿袖子铲掉,捋平整了后,
牵起一角压到枕头底下,顺便把枕头也拿起来拍了拍,
女孩子怎么这么容易掉头发呢?
不过也还好,其实他换季掉毛也挺多的。
检查一下床上有没有他换下来的狐毛,他满意的抱着胸口,
欣赏被自己整理干净整齐的床铺,把床下的鞋子,也给摆好了。
还差点什么呢?
他把枕头摆到正中央了,看着枕头若有所思,化作狐身按来时的路翻了出去。
于是洗漱完回来的春妮儿,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我今天竟然叠被子了吗?
越想越不对,她爬上床去掀一角床单,趴着墙瞧床缝里,又蹲下身去瞧床底下,
什么都没有。
见鬼了。
而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出了熟悉的东西。
蜜饯、花生、瓜子……
她是不是遇到古代版田螺姑娘了……
春妮儿默默地捏了个蜜饯放嘴里,好久不曾尝过甜味的她,尝出了久违的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