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某个时刻，四周彻底突然安静下来。

她不敢去试探现在究竟安全不安全，僵硬着身体不敢让人发现自己，老头在挥舞着铲子忙活，

时不时的踢一脚来打扰自己的不识趣动物。

在金妮看不到的脚步，有一队人悄悄走了回来，围着这一个圈起来的屠宰场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将信将疑的离开。

老头还在骂，“看什么看！都是你们拉的粪！凑过来干什么！都闭嘴！不许吃！”

骂得不过瘾还追着用铲子拍一把，士兵们明知道他借着事儿骂人，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教廷那边通知士兵们抓人，哪里有空去和一个快死的老头计较，

“呸！要不是老子忙！……”

牛羊群像是有意识一样把她围的紧，丝毫没露出，金妮听着终于又回归安静，还是不敢动，

直到老头拖着铲子，扒开牛羊群走了过来。

她带着警惕的抬头，与眼睛几乎被遮在眉毛里的老头对视，只听他叹一口气安慰道，

“别怕……我孙子是柳条巷的人，他给我喝了你那个……药。”

金妮眨了眨眼没说话，老头紧接着问道，“在都城有能庇护你的人吗？我送你过去。”

其实算是有的。

金妮脱口而出的名字又咽了回去，如果没有被点出女巫的身份，她当然不怕去寻求雷奥的保护。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也许离他远一点，才能免于给他添麻烦。

教廷的力量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动的。

金妮喃喃道，“没有……”

老人叉着腰无奈道，“那就只能把你送出都城──你要是出去了，可别去大城市和人口密集的地方，教廷的爪牙到处都是……”

金妮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吗？你救我会不会遇到麻烦？”

老人脏手在衣服下摆擦了擦，哼笑道，“我这个岁数什么没见过！教廷又不是第一次抓女巫──谁知道究竟是不是，反正都是他们说了算！”

关于会不会遇到麻烦，老头坦然的很，“活到现在其实已经够啦，小孩子你们瞎担心什么！”

他去一只牛身上的包裹里，翻出一身脏衣服递给她，“别嫌弃，你这一身肯定要换掉才能不被注意的，等天黑我再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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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损杯子的液体被倒入了镶嵌着宝石的圣杯中，一双干枯布满了斑点的手握住了杯颈，掐着圣杯凑到鼻子前轻嗅，

“女巫啊──真正的女巫。”

主教叹息着将液体喝下，眯着眼享受，“真是令人嫉妒的能力──治病简直是屈才了。”

传说中真正的女巫对世界的所有生命，都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她们不仅能治病──也能给予人无限的生命。

那为什么不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