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道:“我们这一路上,受了大发罪了!一开始一天只能喝一口水,在河里挖湿泥吃……”
那些听了,也都唏嘘,好歹他们没受旱灾,没挨饿受渴。
上官若离与东溟子煜对了个眼神,都是眸中带笑,这个老太太,还挺有心眼儿的,知道这个问题不能直接回答,果断转移话题。
那边东春雷已经与另一拨人打听起了粮价:“我们这一路上,多吃野菜、野果,买粮食都买不起。”
那人道:“现在的粮价贵的吓人,刚才我在城中打听过了,一斤碎陈米都要上百文呢。盐就更贵啦,一两都二百文了。”
“是啊,眼看就要过冬了,能有吃的,还得等到开春,也不知能不能挨到那个时候!”
“只要没有旱灾,没有瘟疫,没有流民,怎么也能撑过去。”
“是咧,是咧。”
就这样相互打听,很快其他灾民都知道了,这伙人二百多口,走了一千多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扔,老人、孩子都好好的。
前面一辆马车里,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听到了议论,撩起车帘,吩咐道:“去打听一下,那伙人里头谁是带头儿的?”
老妻病恹恹地靠在马车壁上,问道:“老爷查那些人作甚?”
中年男人道:“路上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咱们的护卫和镖师都折了一半,那些人却一个没少。这可不容易,里头一定有能耐人。”
没一会儿,打听事儿的下人就回来了,回禀道:“他们说,他们都听一个叫东有福的人指挥,那人读过几年书,连个童生都不是。”
中年男人道:“不要小瞧人家,要交好。”
“是!”那下人恭敬应了。
孙头儿放慢了速度走在队伍一侧,用鞭子指着一处药铺子,道:“我们停一会儿有病的,想买药的,可以进去让大夫瞧瞧!,以后三、四天的路,不会从城内走,可见不到药铺子了。”
那些余钱的一听,就进了药铺子。
上官若离有种跟团旅游的感觉,这是导游引导顾客购物呢。
钱老太放下背筐,也要进去。
孙氏一把抓住她,“娘,四弟妹就懂医,你去做什么?”
钱老太一瞪眼,“老娘乐意去看看,怎么滴?”
孙氏松开钱老太,讪笑道:“娘去吧,去吧。”
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东溟子煜,这个四儿就是个傻的!钟老头儿给了四百两银子,容川给了一千两,他竟然都给东春雷算公用的了!
一千四百两啊!她几辈子都攒不下这些银子!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出去了!
真是脑袋被驴踢了!然后掉粪坑里,进了尿水!
呸!个穷命!个假清高!
不行,等到了地方,怎么也得想办法要回一大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