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馆里的众才子已经开始互相道喜了。
“祝公子乃杭州才子,想必出自贵兄之手了?”
祝公子作揖谦虚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苏州第一才子在场,我怎敢冒头?”
“那必定是我们郭公子。” 郭永怀的打手,搡了一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才子。
郭永怀也很有信心。
他可是求了姐夫半天,姐夫才靠着官职,找了解元郎写的。
其中也不乏有那些尚存自知之明的子弟。
若是好诗他们花高价自然不缺的。
但若要买一首千古绝唱的诗词,岂是能买到?
有那才华早可名扬天下何愁无银。
凝霜儿从头到尾都在观察赵煦。
似乎他一点不关心自己赢没赢,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已经放弃了。
凝霜儿心里暗笑:“就算你是废物,姑奶奶也能让你做入幕之宾。” 她招呼丫鬟巧云去拿宣纸上来。
即便姓赵的诗词不行,自己一样能评选第二破格让他入选。
巧云好不容易挤到门口,接过隔壁画舫人手里的宣纸,打开一瞧登时呆住了。
“巧云姑娘快念啊。”
“是啊,快念写的什么。”
巧云呆呆愣愣了好一会儿方反应过来,急急跑到台上递给凝霜儿。
那凝霜儿打开一看,同样呆住了。
不禁被这人诗才所震惊。
好狂的诗。
好潇洒的诗。
不知是哪位公子大才?
是他!!
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心有所动。
自己也是爱这些诗啊,词的,看见千年难遇的绝句,又怎会不痴。
凝霜儿发现角落里正有自己掐的记号。
没想到他还能有这等才情。
台下公子见状,便知了不得。
以霜儿姑娘的造诣能表现出那样痴迷的神色,必定是极好的。
“霜儿姑娘快念啊,可急死我们了。”
“咱们读书人就是好一口好诗,一位红颜,再不念可真真揪心啊。”
凝霜儿按耐住激动,已经反复把上面的诗词记在心里,往下一扫,好像…好像还没填完?
她的声音温柔里带些妩媚。
“ 桃花庵 ”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第一句就妙啊。”有公子跟着凝霜儿边吟边赞美。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这等日子却是神仙难比。” 又有人忍不住在念第二句时插嘴。
凝霜儿略有些不满地微蹙星月眉,继续吟道: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好一个日复日,年复年,大才!”
凝霜儿温怒瞪了过去。
“花前花後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台下之人在花魁吟唱完后,再次反复品味。
然后…
满堂安静,
愈是品味,愈像百年千年老酒,耐人寻味。
他们都被这首诗震呆了。
可想整个大乾王朝能有几人能写出来?
不。
只怕绝无第二人,至少百年内不会再出现。
哗然。
书生们脸色涨红,用力捏着拳头,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不禁放声宣泄:“谁敢言?宋后再无诗词!”
“大乾王朝给暴元统治那段耻辱时光,烧毁我们的文化 ,烧不毁我们的才学。”
“是啊,诗坛的遮羞布终于有人揭下来了,倒底是哪位公子大才?我等拜见。”
赵煦端起茶杯,一副与我无瓜的模样。
…
“这厮没脸没皮,写不出来只能傻笑了是吧?”
“这种纨绔子弟也就是腹内草包,咱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快拿笔墨来,不才要一字一句摘抄下来,挂在家里的正中大厅里。”
“好诗!好诗啊!”
“让诸位见笑了。” 郭永怀突然站了出来,众人皆是一惊,转头看过去。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