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却说赵煦跟着贾芸来至宁荣后巷,这里多数居住贾府旁支亲戚,还有些大管家。没走多远,就见前面一间铺子,支出个酒幌子。
店外面摆了三四张桌子还未有酒客。
“赵叔叔别嫌弃。”
这倒也没什么好嫌弃的。
赵煦也不客套,径直下马寻了一张方桌,拉开椅子落座。等贾芸把马匹拴好,这才指着酒铺笑问:“熟人开的不是?”
“是璜叔叔家里开的。” 贾芸笑着说了一句,走进店子。
不一会儿便见个妖调妇女从堂里转出来,桃花眼往外面瞥了眼,冲贾芸讥笑道:“不是婶子嫌你,我说芸儿你都欠着我们家多少酒钱了?请客也不是这般请的。”
贾芸忙弯身作揖道:“好婶婶莫恼,这回记账,赶明儿我一定都填上,侄儿正招呼赵叔叔。”
赵煦看在眼里,虽然对贾璜夫妻没什么印象,但是璜大奶奶的侄儿却大为“出名”。正是和宝玉小厮茗烟在族学里,大闹一场的金荣。
金荣还是薛蟠的男相好。
“是金氏吧?” 赵煦从怀里摸出一锭五两银子,放在桌面,冲堂内喊了一声。
“上好酒,再把你们这儿拿手菜端上几碟,不知银子够不够使?”
贾璜家的媳妇见银闪闪的疙瘩在桌面发光,当下扭着丰腴的两瓣儿桃出来,一甩丝巾盖在银子上,风情万种捻起银子笑道:“哎哟哟!早听府里的赵大爷人年轻,出手阔气,今儿才算见识了,马上给你们上酒。”
啧!
要不说是贾府旁支,赵煦还以为进了勾栏场所。
贾芸尴尬地走出来,脸儿上憋的通红,有些张不开口道:“原是侄儿请叔叔吃酒去,却、却怎么反倒让叔叔破费。”
“几个银子钱,什么破费不破费。”
赵煦摆了摆手让贾芸坐下。
浑不在意的道:“我正好有一件差事儿,需要几个靠谱聪明的。”
说到半截,赵煦沉吟一会儿想。
从福建届时运来调配好的原料,派什么人去接,眼前贾芸不正合适?若是宁荣两府里的奴才,这些好吃懒做之辈,路上材料让别的商人趁机作乱偷走一点怎好?
虽也瞧不出里面混了甲酸,但交给宁荣两府的奴才却是不咋放心。
据原着里了解。
贾芸人品算很不错了。
“我这门生意的东西,到时专派你去码头接货如何?”
贾芸一激动,忙站起来深躬到底:“芸儿谢叔叔关照。”
“这是一百两银子,先支付给你的酬劳。”
“这芸儿不能要!” 贾芸立即红了眼推辞,跪在地上哽咽。
“叔叔的恩情芸儿会百倍加还,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赵煦一把扯住他,正色道:“你们贾家子弟就那么喜欢认干爹?我可没这个嗜好到处收儿子,这银子又不是白给你的,是你半年的工钱罢了。”
贾芸如何不知,眼前的赵叔叔是变着法儿在接济他?一百两银票,半年工钱也相当于,一月十多两银子。要知道贾母的月钱,一个月也才二十两。
……
“哟~”
“这不是贾芸么?怎么又拜上爹了。”
“你母亲病的不轻,看来也没闲着给你找后爹。”
远远地走来几个年轻子弟。
贾芸的脸霎那间涨成了猪肝色,沉着一张干净的脸起来,“张凡你们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