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将搂了晴雯一夜的手抽出来,穿戴好衣裳,瞧了小蹄子一眼。
还挺能装睡的?
要知道你是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等他前脚一出门,晴雯立即睁开了美目,托着病怏怏的身子羞瞪了赵煦一眼,紧接着又羞答答地伸出手去抓衣裳套上。
若不然一忽儿紫鹃姐姐她们来看见。
还以为昨儿发生了什么呢。
虽说没有…
晴雯忙抬手捧住滚烫的脸儿,虽碍于自己有伤没有、没有那什么,可晚上他的手却不老实的…
“何三。”
“春燕她娘是吧?”
赵煦嘴里默默念着让晴雯遭难的两个名字。
到外头,房门角突然伸出一只手拍在他肩膀,赵煦下意识快速转身抓住后背之人的衣领子,右手抓住他腰间,猛地一发力,便将这人高高举了起来。
“是我!”
“薛蟠、薛蟠。”
薛蟠只觉身子向下一堕坠,险些就要呜呼哀哉。
同时也阵阵吃惊不已。
这赵兄弟好生大的力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蟠惊魂不定站稳脚跟后才擦汗道:“刚去看望了母亲与妹子,瞧见赵兄弟你出来,便想着同你说几句话。”
赵煦这才给了一点好脸色,嘴里客气道:“我刚在想事情,没怎么注意是你,若不是留了点心,这摔下去可要断骨的。”
“赵兄弟哪里去?”
赵煦淡然笑道:“手痒了要去揍个该死的!”
“既是这样的事儿我最爱干了。”
薛蟠立即兴奋笑道:“我叫几个家奴去,省得脏了咱们手。”
………
且说那何三住在宁荣街。
由于他时常偷鸡摸狗,赌钱吃酒,附近的几乎都认得他家位子。
不需片刻功夫。
赵煦已经领着薛蟠和四名豪奴破门而入。
何三还在家里躺着打盹儿。
突然门外一阵巨响,吓得他滚地葫芦似的跌下床,忙穿好衣服跑出来查看。
莫不是大白天进贼了?
可他家里也没什么好偷的东西。
何三跑到院子里一打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左右不得退路,翻墙就打算跑。
薛蟠跳起脚来叱骂道:“你个遭瘟的惹谁不好,竟敢触碰赵大爷的心头肉,快给他抓过来一顿好打。”
原来今儿去看望母亲。
他也听说了昨晚的事,还喜滋滋夸赞,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恰与他金陵抢香菱“相似”。
这性质明明不同,非让这厮觉得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为了女子胖揍别人。
那何三被拽下来,扣押跪在赵煦面前,叠声求饶,以头抢地喊冤:
“俺的娘唉~”
“大爷饶命。”
“奴才虽与晴雯有点拉扯,可都是她勾引我的———绝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赵煦抬手一巴掌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