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该无大碍。
赵煦依旧拥着晴雯,懒洋洋问:“你们家姑娘这会子做什么去了?”
“和宝姑娘她们在老太太那边。”
忽的门口边闪过一道粉色娇影,红着脸轻轻叫了一声,又慌忙躲在旁边。晴雯和雪雁都是不同反应一阵惊吓。
一个是真的惊吓。
一个则是带着羞涩。
“是谁!?” 两姑娘同时问道。
赵煦忙从床上挺起身子,只听门外期期艾艾,软糯糯的声音传来:“是我香菱。”
便见香菱含羞低头进来,怀里捧着红木食盒,眉间那颗胭脂粒特别显眼,红红的似真菩萨肉身显现人间 。
她呆头呆脑杵在屋子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连耳带腮通红。大抵是方才瞧见赵煦和晴雯亲密无间的动作,让小姑娘自动脑补了什么。
虽是大病初愈中,晴雯依旧不改那爆碳脾气,蹙眉拿话质问她:“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倒吓了我们一跳。”
“你有什么事?” 赵煦截住晴雯的话,插了一嘴。
“太太让我给爷送些鹅掌鸭信,是太太亲自腌制的,说托大爷足力健的福让我们在京城的其它营生有了缓解。”
“还有……”
“还有……”
香菱是个慢性子,生怕遗忘了什么薛姨妈交代的事,故此想了一会儿继续道:“往后还赖着大爷多多照顾我们薛大爷。”
晴雯小声嘀咕:“你就不能一句话说清楚。”
“你这嘴吃了苦头还那么利索?等你哪日好了,瞧爷不拿东西给堵上!” 赵煦忍不住捏了一下晴雯的薄唇。
晴雯脸更红,扁着嘴儿娇嗔:“奴婢生来就这脾气,又不是故意要针对她。”
“姑娘严重了。”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香菱低着头,抱着食盒的双手,紧张的无处释放 ,十根青葱也似的指头在漆盒上挠动。那粒胭脂羞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赵煦笑道:“你就是薛蟠抢来的那丫头?”
香菱闷声点了点头。
“你抱着盒子不累吗?”
香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嗨!
这丫头也太呆呼呼了。
就连雪雁也瞧不下去她那份呆劲儿,放下手里的扇子 ,起身接过盒子:“我替姐姐把盒子搁桌子上吧。”
赵煦穿上鞋子,背手来到香菱身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片刻,托住下巴赞叹:“怪道那薛蟠要抢你,倒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将来若被那厮收房却是可惜!”
雪雁和晴雯同时嗔了他一眼。
香菱却是含羞憨笑解释:“姑娘和太太待我很好,无论将来怎么安排奴婢我都没有怨言,只要不再把我卖出去漂泊,就很知足了。
似想起什么可怕经历,她又忍不住眉眼间挂了些忧虑恐惧。
啧。
这傻姑娘的满足幸福感忒也低了。
见她一副蠢萌模样走神,赵煦忍不住拿手指头点了下胭脂粒:“难不成爷生的像要吃人?瞧你,这眉毛都皱了起来。”
“不、不、不。”
她忙把小手乱摇,七分羞涩三分紧张的道:“大爷瞧着面善不怎么吓人。”
面善?
哈……
这倒没什么毛病。
毕竟他赵某人就是生而英俊潇洒,人畜无害,实则内心———有点点小腹黑和坏心思。
譬如
他现在就在计划,怎么设计让薛蟠把香菱主动送过来!
要不?
让薛蟠也被锦衣府抓紧去拷打一番?
送个人情,借机透露夸一夸香菱,让薛宝钗和薛姨妈明白他的意思?
………
东边贾蓉好不易终于抓住赵煦空闲的时间,远远地在外面躬身道:
“叔叔,我们老爷请您过去吃酒呢。”那贼眼咕噜噜地往屋子里瞧,恨不能贴在香菱身上。
无妨。
就去宁国府走一遭。
正好找机会与秦可卿拨云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