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吃了火药?
赵煦给王长史投去一个眼睛,然后独自抬起下摆的官袍上楼。
冷不丁看见一个青袍小官上来。
忠顺王兜头泼了一盆冷言嘲讽:“谁给你的胆子来王府?这些饭桶怎么连芝麻绿豆官儿都给放进来,真当本王脾气好不成!”
“你老脾气那么大,是想儿子给你揉几下?”
能这么胆大跟王爷说话的。
全天下就两人。
太上皇和小王爷。
皇帝还兄友弟恭哩,当然还有太后,不过赵煦祖母早殡天了。
如今皇宫里尚还活在世的。
也不过是太上皇的妃子。
譬如甄老太妃。
一听是儿子的声音,忠顺王立即从椅子上起身,脸蛋笑成菊花上前打量:“你这小子在外面搞什么名堂,竟舍不得回王府?”
赵煦行了礼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的道:“儿臣替陛下和父王分忧。”
“那你混入荣国府做什么?”忠顺王狐疑道。
“这!”
“当然是为了陛下和父王,瓦解勋贵一派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掰扯道理,这里面水分起码掺了五层。
另外那五层可以毫不遮掩的说。
事业和妹子各占一半。
劳逸结合嘛。
忠顺王生的比较高大勇猛,比之当今皇帝,可谓一文一武。
着一身米白色蟒袍,脸儿上留着一圈紧密的络腮胡,整个看上去就不怒自威。
原本还嘻嘻哈哈调笑的父子俩 ,忠顺王忽变了脸色,抬眼盯着他,一脸严肃问道:“你兄长真被义忠老亲王的余党杀害了?”
父王这是在套话?
赵煦斟酌着用词:“儿臣不知,当时吃了些汤药,有些发昏,若不是兄长及时将我推入湖中逃过一劫。
只怕儿臣也见不到父王了 ,得亏那些忠心的侍卫以死保护,玉石俱焚与反贼同归于尽,不然儿臣早命丧什刹海了。”
“罢了!”
忠顺王一摆手,倒是难得见他露出伤感:“孤虽不待见他总归是我的骨血,这仇必是要报的!”
他眼睛里闪着寒光:“义忠老亲王当年的党羽不少,还有些阿谀奉承他们家的,孤到时候都会一一清算。”
“为父有一计!”
赵煦显出些兴趣来,忙凑上脸去细听。
忠顺王拍打着桌面沉声看向他,“如今陛下在拉拢朝中大臣与勋贵一派,四王八公里已经站过来一半了,还剩几家墙头草摇摆不定。”
“父王所指?!”
“正是以北静王为首的几家。”忠顺王忽地抬高了音量不满道:“陛下第一个想要清缴的便是江南甄家。甄家与北静王家里联姻,他家大女儿不是嫁给了北静王当王妃么!如今好大的胆子,在江南独霸一方,陛下早想着养肥他们在宰了!”
赵煦忙接过话来:“还是碍着太上皇颜面不好拿他们家如何吧,” 他点点头认真分析,继续补充:
“江南甄家如今女儿成了北静王妃,家里还有一位老太妃坐镇,的确拿他们没法子。”
忠顺王冷笑道:“他们算哪门子王?不过是恩封来的,这皇室正统是姓赵的!不是他们水家。”
“父王那一计是想搞甄家?”
“非也!”
忠顺王摇头笑道:“这颗大树,需从他的左膀右臂开始瓦解,只余躯干也就没什么用了。”
“孤从外边带回来个优伶培养,正养在府中,替他扬出名声来,在放出去和那些勋贵子弟接触,到时借着由头去刁难,倒是有趣。”
赵煦嘿嘿一笑:“儿臣也正放利,用银子在诱补那些勋贵呢,使的他们离不得好处,到时也任由我拿捏了!”
“没想到吾儿也同为父一样,喜欢看勋贵家的趣闻丑事。”
忠顺王感叹道:“你从小脾性就与为父相同,只可惜痴迷武道,说什么练武不近女色。这可不成,我这一脉还靠你开枝散叶,本王等着抱世孙。”
这可就不敢跟忠顺王一样了。
您老人家除了女色。
娇弱的优伶也会雨露均沾。
赵煦立马反驳:“儿臣病好以后,已经体会到了男女乐趣———”
忠顺王一愣。
旋即露出满满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