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纨频频捕捉到蹊跷。
尤氏自然也察觉了她眼光里的探究之色。
当夜就拉着儿媳妇秦可卿在屋子里坐立难安。
令两人的画风又截然不同。
尤氏在房间里坐不住,疑神疑鬼的踱步,两只手攥在一起,那焦急之色和脚步直荡的马面裙角扬飞。
“你说珠儿媳妇不会瞧出什么端倪了吧!?”
“也是、也是——她守寡多年对这方面极其敏感的,倘若真被她猜测些什么出来,那、那咱们可怎生是好?”
“要不让银蝶或者瑞珠去请那冤家过来商讨——”
旋即尤氏又掩住跳脱出来的胸襟,自我安慰:“亏的是她,若是换成凤姐儿察觉了我们的事儿 ,指不定要被她拿来当成把柄威胁些好处才肯罢休!”
她自言自语,慌里慌张说了大半天,返回头来瞧儿媳秦可卿时。
才赫然发现秦氏正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茶,时不时抿上几口,好似这件惊天秘密与她无关,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这孩子!”
尤氏忙坐在秦可卿身边,没好气的道:“这生死关头,亏你还喝的下去茶!”
“太太别担心。”
秦可卿抿嘴儿笑道:“这种事儿即便被知道了,贾府为了遮羞也会聪耳不闻。家丑不可外扬往年咱们东府的丑事西府那边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
况且以珠大婶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她也决不会鲁莽行事,必是要探听的百分百可靠了,退一万步她知道了咱们奸情,却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宣扬出去。”
尤氏听她说什么奸情,却也是羞的红了脸,摆正葫芦身姿啐道:“那还不是贾珍逼的!”
说毕尤氏还是坐立难安忽又站起来踱步转了几圈,一顿足道:“不成、不成。不管住儿媳妇察觉没有,这事儿也不能坐视不管,还是让那冤家过来商讨。”
到底是深闺妇人。
一到了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心里头个想的主心骨便是让“自家男人”做主想法子。
秦可卿将茶盏放到桌面,又用芊芊玉指提起小茶壶续满,不慌不忙用手绢点去樱桃红唇边的水印,这才好笑道:“太太这副模样,即便没什么也让人瞧出了什么———若实在不放心,就借蓉哥儿的名义请相公过来商议。”
听她含笑大胆直呼奸夫为相公。
尤氏好气又好笑。
“好了!”
秦可卿起身将尤氏按在旁边坐下,又替她斟了一杯茶水,“太太喝口茶顺顺心通通气儿,别他还没来呢,倒把你自个儿急死了。”
“一会儿相公来了,给太太你好生通通这股气,媳妇我呀就不与你争抢头汤,只在后边儿推背当辅佐之臣。”
“我这气儿现在急的堵在胸口是要通、———” 尤氏因为心里急先还没发觉这话里的意思,当下反应过来羞恼的推了下秦可卿,白眼啐道:
“我这里说正经的事儿!偏你还打趣。”旋即却又心生期待。
毕竟食髓知味之后就再也忍受不了独守空房的寂寞了。
每当夜里听闻天香楼贾珍他们的喧闹。
就难以忍受的浮现赵煦那一根的独特之处,
正好就能通往她的心灵深处。
次次精准命中她的欢愉。
………
“阿嚏!”
赵煦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