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
一切砍羊工作准备就绪。
扬州四大盐商以及略有代表性的各地盐商和盐官汇聚一堂。
鼎荟楼大堂堆满了东西,多的将门口都给堵住了,林如海笑着拱手邀请众人上三楼:“诸位同僚快上坐。”
“恭喜林大人得一乘龙佳婿。”
“可订下吉日成亲了?”
林如海委婉笑着陪同众人上楼:“小女还年幼,还有三年才到及笄之年,不急的、不急的。”
“那是赵郎中急了?”
“哈、早听闻林大人闺女天资聪颖,品貌仙逸,赵郎中若不先订下来吃颗安心丸,只怕就要和别家才子争破头哩。”
“咦!?这主人翁怎么还没来。”
林如海朗笑道:“人有三急,诸位莫急,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咱们先上去吃杯酒暖暖肚。”
众人围着大圆桌主次分明落坐。
杜明城领头举杯站起来:“林大人,往年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理应同气连枝才对。”
林如海回敬道:“只要是为国为民,凡事让林某问心无愧,杜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直说便是了。”
“说到底我与如海兄还是同科进士,实在惭愧惭愧,却没有老弟豁达。” 扬州知府马继紧接着也站起来敬酒。
当官的拉完一车客气话。
剩余的就是盐商们轮流道贺。
方才进门时林如海无心瞥了一眼楼下客厅里的东西,随便单独拎一件出来,哪个不值千金?
真真奢侈至极。
这得多少民脂民膏?这些盐商在扬州盘踞十来年,只怕合起来的银两数目,都赶的上朝廷国库一年的税收。
怕还不止!
林如海面上风轻云淡,和他们相谈甚欢,主要聊的都是家长里短的话题。
扬州晚上系不夜城。
但鼎荟楼周边几乎被净场了。
楼上都是官员、富商,百姓扎堆看热闹,难免造成意外。
故此拿这理由清场还算说得过去。
他们又哪能知道,一个小小五品工部郎中,敢设那么大个圈子?
这是不敢想象的。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赵煦才领着侍卫匆匆赶至酒楼。
里面正热闹着,大门被一推,赵煦腰间别着宝剑抱拳跨进来:“赵某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