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贿赂?
林如海微微一笑推开画卷:“杜大人说的下官可就不懂了,若是遵法守法,我又怎么会为难他们?”
刘远秀见场面渐渐严肃冷清起来,赶紧笑道:“咱们一直都是秉公守法的良民,该交的盐税一点也没少,扬州每年的募捐会也没少了我们的身影。”
“咱们该半点正事了!”
赵煦突然屈指敲了敲桌面,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似醉非醉的扫视盐官、盐商:“诸位也知道先礼后兵,礼我给了你们周全,现在谈兵。”
“诸位也知道本官来扬州为了什么。”
“将来拜堂成亲怎少的了林大人到场?但扬州的事儿不解决,林大人又怎么回京?”
扬州知府马继沉着脸问:“赵郎中这话什么意思?恕我们没听明白。”
“啪!”
赵煦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盐税账目上你们是如何瞒天过海的?还有这些年贪污的银子总数,牵连的官员名单,最好乖乖指认出来,别等小爷一会儿发飙不给面子!”
众人面面相觑,齐刷刷看向都转盐运使司杜明城。
这人很冷静地站起来拱手:“林大人,这就是你家小女订亲宴?”
“随口污蔑朝廷命官?大家撕破脸与你有什么好处、我要上奏朝廷、弹劾你们两人!”
还没说完,林如海冷哼一声打断他:“林某问心无愧便是在万岁面前仍然是这句话,但你们做了些什么?把持盐价,税收作假贩卖私盐,每年的朝廷银子竟有一半流入你们这些国贼腰包。”
“你们这是非要拼个你死我给?”
林如海站在赵煦身边,连腰杆也挺直了,不吭不卑,正气凛然笑道:“念在同僚一场,若是你们写下认罪书,说不定万岁还能网开一面。”
“少他妈胡扯!”扬州知府马继坐不住了,恶形恶状的喝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本官也要联名杜大人上告朝廷。”
这时一言不发的盐商里有几个胆小的满面笑容上前拱手:“赵郎中、林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就是些小人物,赚的都是总商他们吃剩的、这罪不至死吧?”
四大盐商之一的黄岩喝道:“江光景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被他们吓住了!一切有杜大人安排。”
叫江光景的小盐商也不看他,脸上无可奈何:“林大人你都瞧见了吧?小人不过混口饭吃的,可没资格参与他们的把戏。”
“恕我等不能相陪。”
“告辞!” 闹得不愉快,杜明城站起来要走人。
“我让你们走了吗?”
“锵!”地一声宝剑出鞘。
赵煦挑剑横在杜明城身前阴冷一笑。
“无凭无证?你莫不是还敢杀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小小五品郎中、也敢杀三品大员!”杜明城气急败坏,身后的盐官以及家奴惊恐不安。
一位盐官不屑一顾,横在前面笑道:“我今天非要走出去,就不信以你一个小杂毛,还能翻天了!私杀朝廷命官,十条命也不够你们翁婿赔的!到时候家眷卖入教司坊,可别后悔去。”
“我倒可以出银子解救几个,譬如林大人家里的闺……”
“噗嗤……”
未等盐官说完后面的话,赵煦转身一挥刀,照着他脖子狠狠砍了下去。
那盐官的血飞溅在赵煦脸上,显得分外狰狞。
赵煦若无其事的擦去宝刀上的血迹:“就刚才那一句话,足够砍你了!”
“还有不怕死的只管把脖子伸过来。”
旁边林如海抖了抖胡须。
显然和众人一样,也被震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