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一叠声应下,已经笑开了花。
忙又问孩子生出来后办满月酒的事,两人说说笑笑一副君臣相欢的模样,慢步走到了通往秦钟和智能儿居住的院子小道。
隐约还能听见贾宝玉的声音。
“这小钟儿的语气听上去怎么有些恼了?” 贾珍狐疑地撇向远处。
“他们俩向来亲密无间,孪生兄弟似的粘连在一处不分彼此,宝兄弟养病时,小钟儿还去看望过几次。”
贾珍捻着下颚一撮胡须,绿豆眼儿似的眯起来看向赵煦。
“去看看不就得了。”赵煦一扬下巴,还没到院子里,便瞧见宝玉那一身大红大喜的衣裳在视线里晃动。
宝玉攥住秦钟的手心轻轻摸了几摸,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白是惊白的,红是羞红的,一霎时露出许多温柔之态。
“秦老爷怎能因为智能儿便要打死你?”
宝玉一脸惊讶,似乎忘记贾政因为几句话就打的自己三魂不见了七魄。
若非用的全是金贵的天材地宝,又怎能康复如此之快?
“这可好了,既然因祸得福,那咱们以后还像从前一样吃住睡觉如何?”
秦钟煞白着一张脸,第二次问宝玉:“我方才和你说的话都成了耳边风不成?智能儿那孩子若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安置。”
“这、这、咱们一体,你的便是我的,小钟儿养着也一样。” 宝玉脸蛋一红,饶是不敢相信秦钟会问出这种话来。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认了!”
秦钟瞬间甩开宝玉的手,背过身子道:“宝二爷金贵,我秦钟高攀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如今咱们也长大了,我还要养家糊口,奋志萤窗,埋头雪案。”
“宝二爷放心,那孩子与你没半点关系,是我秦钟的女儿,以后还请二爷离她们母女远些,免得玷污了你的名声!”
那口中的秽气对着鼻子直喷,竟像吃了生葱大蒜的一般。
听得贾宝玉揪心般难受,斜着星眸,把秦钟觑了几觑,可怜两滴珍珠,竟不知不觉从秋波里泻下来。
“我何曾嫌你们了!”
宝玉两手揪着脑袋一顿毫无章法的乱捶,脚下更是接二连三的在地上跺,捶胸顿足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指天发誓的哭恼道:“我若是有半点嫌你了便永世不得托生,来世给你当牛做马去。”
“那你去老太太和太太那给孩子一个正经名分!”
秦钟转过脸,直勾勾盯着贾宝玉的眼睛。
“我……”
见宝玉一到关键就犯傻,他彻底看透了这贵公子。
不由的仰天嗤笑:“把你那些歪话狗屁发誓拿去哄你院子里的丫鬟们去,宝二爷再敢踏进这儿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钟儿我真的没有骗你,是真心和你好。”
贾宝玉上前想去拽住秦钟的手儿。
“啪!”
不想秦钟反手一个耳巴子抽了过去,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宝二爷属赖皮狗的?”
场面登时僵住了。
贾珍和赵煦也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