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恩人的刘姥姥远远地就跪下纳福,赵煦冲俩祖孙招了招手儿,那板儿年龄小,却是个淘气的,忍不住拿眼睛躲在姥姥身后去瞧。
“莫要冲撞了王爷,板儿快磕头。”
赵煦指了一个小厮过来道:“你且带这位姥姥去找周瑞家的,依本王的意思,既是府里大喜的日子,有客来哪有赶出去的道理,且留下来吃几杯喜酒了。” 一面让刘姥姥起来。
刘姥姥咂嘴,忙念佛道:“往年天天菩萨、佛主的拜没见个真儿,今天倒是老婆子福气,遇见个真佛了。”
赵煦从怀里摸出个小玩意儿递给板儿笑道:“这孩子倒实诚,快别磕了,没得来旁人以为孤欺负个孩子作乐。既磕了头,就拿个彩头玩去吧。”
那小东西看上去只有拇指大小,玉制的豆角,对于刘姥姥一家来说却是横财一笔。
刘姥姥只是千恩万谢的,便跟着小厮走了角门去找周瑞家的嫂子。
被一脚踹翻的奴才跪在地上不敢吱声,这种狗仗人势的,荣国府太多,他也没个心思都去管。
“还愣着做什么?把本王马车里的东西都抬去东府。” 一甩袖子便从正门进去,直接往宁国府找秦可卿。
“王爷。”
贾珍父子俩迎出来接住,伸手往里让:“说是我们东府的喜,不过老太太昨儿吃了凉有些不适,闹了肚子不便走动。故此摆在西府那边儿,只一家子热闹,没有请外人。”
这倒也是。
贾珍得了便宜孙子和女儿怎好请外人来凑绿色光景。
贾蓉也忙敲边鼓,边笑吟吟道:“婶婶和我母亲要做月子,孩子刚出生又吹不得风,也就只能暂时在西府那边儿让一家子热闹热闹,我父亲的意思,怎会亏了王爷体面,等满月酒的时候,必定大操大办!”
等到了宁国府花厅,赵煦客气几句,探问道:“姑娘们可都来看望过了!?”
“早上来过了,送了些东西刚走。”
贾珍接过话:“王爷安心,再没旁的人来打扰。”
………
要不说有句话叫为母则刚呢?
自打秦可卿和尤氏诞了小崽子,在赵煦面前也涨了几分脾气。
这“家庭地位”显然从第一,直接掉到了孩子后面。
“怀信这小崽子没把可儿你折腾的厉害吧?”赵煦上手就在婴儿摇篮里揪了一把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小家伙睡得正香甜,皱了皱眉毛眼看就要张嘴哭喊。
秦可卿忍不住埋怨道:“哪有这样待儿子的?王爷不心疼,我可要心疼坏了!”
“我更疼你,这小崽子有的是机会疼,眼下可儿才是要紧,快躺下多恢复些力气,我特意从王府带了好些药材给你和尤氏补身子用。”
“一口一个小崽子的!”秦可卿嘴上抱怨个不停,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这时尤三姐不知何时倚靠在了门边,先纳福,然后就开始追问柳湘莲的事儿。
秦可卿待她如姐妹,知道三姐儿的性子,倒不怎么恼,反而让过来坐着说话。
赵煦心下腹诽,尤三姐真是意志坚强,嘴上却故作难为道:“小柳行踪不定,本王哪能随时随地打探他的消息?”
“姐夫好歹是王爷,手底下多少人马?找个人有什么难办,小妹在这里先谢姐夫,再帮我打探打探!”
好嘛,明目张胆姐夫都喊上了。
秦可卿在旁边掩嘴儿笑道:“王爷就看在尤姐姐的份上,帮三姐儿留意留意。”
“他若还是执意不肯娶,要以事业为重呢?”
这句话赵煦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谁知恋爱脑上头的尤三姐不以为意的笑道:“柳郎以事业为重当然是好事,那我便在家里守着,一年、三年、十年,缝补赚些银子,柳郎需要的时候,便拿去。”
尤宝钏现实版?
说实话,赵煦都不想搭理这疯婆娘了。
毕竟尤三姐是真的疯!
若是柳湘莲当着她面拒绝爱意,只怕三姐儿真会做出什么事。
那就让柳湘莲离的远远好了,到时候让他去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