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了能咋地?还敢穿出去不成。
虽然有些嘲讽,脸上却是讪讪笑着解释:“公子这不是打趣人么?这哪能拿出来 便是我们东家,也不敢造次。”
“看来这天下第一布也是浪得虚名。”
“爷,还想跟你谈桩上千金的大买卖,没看着实力,那就没得谈了。”
然而这掌柜眼睛猛地一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二位当真来谈生意?不是买布的。”
“骗你做甚?”
“倒也不是不能看。”若能替主子多接几单大买卖,冒点风险又算什么。何况只让他们进里间看一眼,还能少块肉不成?
赵煦和薛蝌对视一眼。
两人被请到阁楼里,掌柜神神秘秘从暗格中取出专供皇室用的黄布。
还没裁成衣裳的半成品正黄色布,能窥见诸多细节,这是成品不能比的。薛蝌家里又开过染坊,再不济,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点门道出来。
周家能发达,就是因为他家祖上的染色配方,黄得透彻鲜艳,没有杂质。
似薛家以及其它染坊的黄色多用栀子染出来的,黄是足够黄了,但是颜色单薄不够明亮。
赵煦看了一眼薛蝌发呆的神情。
看来这差距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便是整个京城,也没有一家能比周氏的更纯黄。
但在他的眼里。
这块黄布就不咋地了。
包括皇帝和太上皇穿的成色龙袍。
够黄、够纯、够亮、
但绝对达不到金黄色,那种太阳底下能亮瞎眼的程度。
而他赵煦可以做到亮瞎大伙眼睛。
槐米汁配上明矾染出来的布非常明亮,能给人一种金黄的感觉。
到时候内务府举办丝绸大赛时,薛家拿出金黄丝绸来,高下立判,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内务府还有织造府会立刻抛弃周家的纯黄布。
“不愧是天下第一布!”
赵煦拍着扇子不吝舍的赞美:“果然有些东西,回头我就派管家来订,越多越好,咱们家是要拉去外省用的。”
“这!?”
不是立马给定金的么?
许掌柜有些傻眼,你们俩人模人样,仪表堂堂,也不像来逗乐子的啊。
赵煦两人前脚刚走。
许掌柜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派小厮打听,跟踪,又回头通报给东家。
虽然被跟踪了。
但赵煦无所谓,与薛蝌谈笑风生。
“薛家真真狡猾!”
“听闻他们家要盘活染坊,给他们看了又如何,看了又不一定能染出来。”
许掌柜道:“他们看宫里用的布,难道也想参加天下第一布的比赛?”
周氏布庄的少东主翘着二郎腿,不以为意的笑道:“我祖上这方子传了四代,还没有哪家有能耐拿走,便是被他们参详了一二,那不还有西宁郡王照顾么,担心什么。”
“等等!”
周氏少东主突然站了起来,双眼一眯,戏谑道:“他们要真拿出黄布,咱们将计就计,薛家染坊开工,那不是却染匠么,送一个面生的过去,到时候自有爷的算计。”
“爷要让不开眼的薛家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