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装死吗?”
杨诗紫的言辞越来越犀利,几乎声色俱厉。
妲诗画闻言,脸色愈发苍白,身躯都开始颤抖了。
在决意献舞之后,她虽然也曾担心帝师们会不会当场训斥她。
但,妲诗画心中终究存着侥幸心理。
觉得帝师们或许不会当着这样的场合,让她下不来台。
其实妲诗画的推测,基本没多大毛病。
多数帝师,尤其是男帝师,终究都有点怜香惜玉之心。
就算他们不满妲诗画的行为,也未必会当众给一个小姑娘难堪。
只是,妲诗画漏算了杨诗紫这位女帝师!
女帝师可不像男帝师,她们往往更为感性。
尤其是眼前的妲诗画,长相宛若狐媚子,本来就容易让女性同性排斥。
更别说,她的行为还可能会给叶寻带来麻烦。
因为希宏释归附,使得希、杨这对道侣又能重归一起,杨诗紫本就感激着叶寻呢。
自是见不到有人给叶寻带来麻烦。
“杨师,此事……是我授意。”
就在妲诗画不知所措之时,上首的叶寻微微一叹,开口道。
此言一出,全场的文武心下无不哗然。
纯忠之流的叶黑们,更是差点喜形于色,手舞足蹈起来。
听听,这可是叶寻自己说的,是他授意让一个王师当众献舞的。
此子骤居高位,心性已然扭曲,竟然肆意妄为到逼迫一个王师,行那舞姬之事。
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杨诗紫更是瞠目结舌,恶狠狠的瞪了叶寻一眼。
仿佛在说,你小子可别是被美色给迷惑了吧?
难道你不清楚我这是在替你从这件事中摘出吗?
你倒好,非但不承情,反而还自己跳了进去。
杨诗紫有些愠怒了。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
“不不不,此事和叶……”
妲诗画显然也分得清轻重,忙连连摆手。
只是,她话尚未说完,叶寻便已将其打断。
“杨师且息怒。”
“我让诗画献舞,到非是为了羞辱她,也不是仗着权势为所欲为,更无玷污她师者身份的意思。”
“事实上……诗画之名,想来诸位也有所耳闻,曾位列十天才之一,算得上天资出众了!”
“但据我了解,诗画的师门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寒酸也不为过。”
“她能有今日成就,多半都是靠着她自己一路打拼。”
“作为诗画的好友,我真不想看到一个弱女子如此辛苦。”
“故而趁着今日诸师皆在,我才冒昧让诗画献舞一曲,以此来让诸师看看诗画天赋如何,若诸师能因此而青睐于她,她也算有了份靠山。”
“嗯,想来诸师多少也能看出诗画的天赋在歌舞魅惑方面,诗画若不献舞,诸师又如何能判断她真正的潜力?”
叶寻的语速不疾不徐,不仅解释了妲诗画献舞的缘由,还变相的提出了让诸位帝师收徒的潜台词。
随着叶寻的话音落下。
妲诗画惊呆了。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叶寻。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给叶寻变相惹了麻烦,然而叶寻却非但没计较,反而还委婉的让诸位帝师收她为徒。
这是……何等的厚恩啊!
一时间,妲诗画愿意为叶寻而死的心都有了。
没有如妲诗画这样,一路吃苦过来的人,是很难理解她现在的心情的。
杨诗紫张着樱桃小嘴,吃惊不已。
虽然顾云辞一直在她耳边说什么叶寻牙尖嘴利,能颠倒黑白,死的说成活的云云。
但杨诗紫和叶寻,终究交集的并没有太深,故而对叶寻这方面的能耐,也只是将信将疑。
然而现在,她总算见识到什么是颠倒黑白,什么是死的说成活的了。
明明这就是妲诗画惹出来的麻烦。
却被叶寻一番话,直接给逆转了。
更可怕的是,叶寻这番话中,那为好友前途考虑的心情,简直令人动容。
为此他宁愿自己担着可能背负仗势欺人的恶名,也要替好友找个好的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