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身为勋贵的一员,若是无动于衷,倒也不像话。”
“德恒,拟书,将新法消息,转告鹿原骁骑侯,宝杨金鼎伯,万里陇上侯。”
镇国公话音落下,刘德恒、郎碧二人,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齐声道。
“国公此策甚妙。”
此,祸水东引之策也。
像镇国公这等勋贵,本质上已经是半独立军阀势力了,与学宫也不可能会是一条心。
当然,学宫名义上还在统辖着他们,甚至还能罢免他们。
故此镇国公这样的勋贵,少不了要结交学宫的勋贵。
如纯忠殿主之流,为的就是能让自己不至于在学宫没了话语权。
所以,明面上镇国公是不会去得罪纯忠殿主的。
如今纯忠殿主送了书信过来,摆明了是想把镇国公当刀来使。
镇国公不能明着拒绝,只好祸水东引。
把麻烦抛给骁骑侯等人。
如此一来,也算是能给纯忠殿主一个交代了。
由此可见,像镇国公这等,世代坐镇地方,且常年与异族交战的勋贵,绝非易于之辈。
一封书信一气呵成。
刘德恒写完后,递给了镇国公。
镇国公扫了几眼,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德恒依旧是文采斐然,区区一封书信,读起来却回味余长,甚好,甚好!”
刘德恒不仅是谋修,更是儒修。
他精通计谋,文采斐然,深受镇国公喜爱。
他的文章,在奉城,更是人人追捧。
“国公过誉了。”
刘德恒闻言,谦逊道。
镇国公摆了摆手。
“你之文章,本就是一绝,又何须谦逊?”
“就这样罢,且让人抄录三份,送与骁骑侯、金鼎伯、陇上侯。”
刘德恒应诺一声。
“国公,骁骑侯此人看似勇猛无谋,实则狡诈不过,他怕是不会中计。”
“陇上侯麾下,又有谋士曹凤初在,多半也不会上当。”
“倒是金鼎伯……”
谋士郎碧笑了笑,说道。
镇国公闻言,道。
“本公原也不指望他们都中计。”
“有金鼎伯能中招,足够了。”
听到这话,郎碧不再多言。
奉陇地区,总共有四大勋贵。
分别是镇国公、骁骑侯、金鼎伯、陇上侯。
四人的爵位虽然参差不齐,有高有低。
但手头的实力,却半斤八两,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四人,有时候会彼此联手,有时候又会彼此龌龊。
算起来他们既是竞争对手,又是相扶相持的盟友。
不过,这四人中,论口碑,无疑是金鼎伯最差。
此人虽也有一定能耐,却更像是无谋莽夫,且生性嗜杀。
镇国公向来对他不是很待见。
他的祸水东引之策,说白了,就是针对金鼎伯的。
现在郎碧觉得金鼎伯会中招,于镇国公而言,意图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