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伯脸色一黑,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声。
这才怒吼了一句,金鼎伯只觉胸中郁结无比,气血上涌。
噗!
他晃了晃身体,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伯爷……”
家奴瞬间慌了神,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呐喊。
……
通往宝杨城的官道上,一辆豪奢宝辇,缓缓行驶着。
宝辇四周,有身着锦衣的带刀番子护持着。
宋巩打马上前,并驾齐驱于宝辇之侧。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传入宝辇之中。
“大司仪,本督知你与诸多勋爵多有来往。”
“然,新法乃势在必行之事,关乎着督司大人的心血,本督绝不容许任何人在其中玩什么小动作!”
“所以……希望大司仪,莫要再如镇国公府时一样……否则,本督手中的刀,可绝不介意饮一饮至圣先师血脉的鲜血。”
“大司仪,勿谓言之不预也!”
宋巩阴恻恻的说了几句后,一拉缰绳,重新又落后于宝辇。
宝辇内。
大司仪董贡平一张老脸,又羞又红。
他既被宋巩的威胁给吓到了,生怕这个绣衣督都,发起狠来,真把他一刀咔嚓了。
同时,心中又憋屈到了极点。
怎么说,他董贡平都是洞子后裔,董氏族老。
搁世俗中,他这种地位,还不得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亲王?
连帝王都要嘘寒问暖,称一声叔祖的宗室?
但现在,却被堂堂“家奴”给威胁了。
这份憋屈,就甭提了。
“狂妄小人,你和那叶寻,都是狼子野心的恶狼,早晚被天打雷劈。”
心中憋屈,但又畏惧宋巩的董贡平,不敢发飙,只敢在心中腹诽几句。
事实上,就算没有宋巩的警告,他也不敢在接下来的考封中,闹什么幺蛾子了。
勋爵们和他关系虽然不错,平日里也多有孝敬。
但终究比不上自己的老命要紧。
作为一个屹立于学宫,数代宫主面前都巍然不动,执掌着宗府的董家族老,这老东西也不是个没眼力劲的人。
否则,董孺子上位后,怕早就把他给撸了。
他之所以在董孺子朝,依旧能坐稳宗府头把交椅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是董家族人中,第一个公开倒向董孺子的人么?
故而,在知道学宫铁了心要办那群勋爵后,他心中早已打了退堂鼓。
先前他在镇国公府,之所以会和镇国公套近乎,甚至还隐晦的表达了偏向镇国公的意思,纯属是因为,他当时觉得学宫应该不会动这些边镇勋爵而已。
但事实证明,他猜错了!
学宫根本就没有顾忌。
堂堂镇国公,说撸就撸。
当然,镇国公之后的表态,也让事情没有到最坏的程度。
所以,董贡平早就下定决心,这次考封之行,他就当个闷葫芦。
但谁知,宋巩这“家奴”,竟然嚣张的跑来警告他。
董贡平自是气坏了。
只是,他也知道,如今叶寻势大。
宋巩作为叶寻麾下的走狗、恶犬,他惹不起。
“老夫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哝了几句后,董贡平收敛起心情,一把揽过身边的美婢,又眉开眼笑起来。
“还是老夫的小心肝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