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在大殿外响起。
尔后,巴禹的“卧龙凤雏”詹碧柏、裘一升联袂走入殿内。
这两人显然尚不知道前线的最新消息,一入殿中,看到殿内的气氛凝重的就像是葬礼现场时,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一眼。
“这是怎么了?为何大王和众勋爵的脸色难看的就像在便秘?莫非他们办的群芳宴,玩的不尽兴?”
“我咋知道,说不得,他们这是在女人肚皮上丢脸了呗。”
两人用眼神无声的交流着。
短短一瞬间,詹碧柏、裘一升各自心下都腹诽了在场的鲍晖和众勋爵几句。
甚至就连他们的主公帖矛伯、吕茂公都被无差别覆盖了。
“末将裘一升(詹碧柏),拜见大王。”
眼神交流仅仅只是个小插曲,詹碧柏、裘一升二人龙行虎步般,迈步走至鲍晖数步之外,尔后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倒下来。
看着两人的动作,倒还真有几分猛将风范。
一举一动皆雷厉风行,气势十足。
事实上,詹碧柏和裘一升,之所以会被帖矛伯、吕茂公,乃至整个巴禹的勋爵们信任有加。
除了他们善于媚上外,也和这两人的卖相有很大的关系。
任谁一看到詹碧柏和裘一升的模样,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两个家伙就特么是名将,是猛将。
上首坐着的鲍晖,并未向以前那样,看到詹碧柏、裘一升便立马和颜悦色的安抚二人。
他此言,依然黑着脸,一言不发。
詹碧柏、裘一升见状,心中讶异,但此刻显然不是他们能随意说话的地方。
两人不见鲍晖应答,也不敢擅自起身,只能不尴不尬的跪倒在那。
“行了,站一边去罢,大王心情不好,没看理会你们。”
“你们两个,去一边旁听。”
一旁的帖矛伯、吕茂公见状,低声轻叱了一句。
他们心疼自家爱将,自然不愿意看到爱将被这么晾在原地,故而算是在出言替二人解围。
只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会子,鲍晖也好,众勋爵也罢,都心情欠佳,故而也没怎么多说。
“喏!”
詹碧柏、裘一升闻言,心下虽然郁闷,却也不敢多言,应诺了一声后,乖乖的站到了末端,肃立一旁。
两人刚刚站定。
上首一直一言不发的鲍晖,此刻终于幽幽开口了。
“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关于前方的消息,想来大家也已经知道。”
“说罢,现在形势如此,我巴禹该何去何从?”
鲍晖的声音,带着股幽幽怨怨的味道,听着活生生像个怨妇在那埋怨似的。
众勋爵,谋士、将领们,个个垂下了头。
大殿内依旧死寂一片。
末端的詹碧柏、裘一升二人,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差点抓狂起来。
这特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前线战局不利?
还是……巴禹防线彻底崩溃了?
詹碧柏和裘一升来得最晚,也没时间去了解到什么,此刻只能在心下暗暗揣测。
“大王,如今形势虽然对我巴禹不利,但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
“若我巴禹能继续稳固防线,不再因为战局而一败再败,奉陇大军也未必能攻至王城。”
沉寂了好半晌,有一留着一口美髯的中年谋士,跨列而出,躬身说道。
他的话,乍一听似乎好像有些道理。
但其实说的都是废话。
什么前线只要不再一败在败,奉陇大军就攻不到王城。
这特么谁不知道?
问题是,现在鲍晖也好,众勋爵也罢,对于前线将领,早已失去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