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的脸上透着一抹苦笑，这句话她说的极其艰难。

“哈哈哈哈。”

张九玄却是笑了，笑声中竟然包含着难掩的悲哀和自嘲。

大笑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这边道：“这句话当初在我的口中要诚恳万倍，可我呢，最终却在你手中落个身死魂灭的下场，我真的很讨厌你现在说这句话，真的。”

雨霏沉默了，她的脸上还有不少泥土和血液，以她的能力，本可以轻易让这些污秽消失无形，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此时看上去更加的可怜，让人心生怜悯。

“九玄，我知道我或许不应该，但是你别忘了我是姐姐唯一的亲人，你已经两刀先后灭了我的本尊之体和本尊本源，如今的我，即便还活着，也是苟延残喘，不出百年便殁了。如果你第三刀落下，我必然会陨落于此。九泉下你对我姐姐怎么交代，你于心何安？”

闻言，张九玄的声音有些波动道：“你不该提你姐姐，你也没有这个资格，没想到竟也是你下的手，我早就该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毒。

如果不是你，你为何会知道你姐已经死了？很抱歉，她并没有死，让你失望了。”

雨霏惊喜表情道：“九玄，我没有！我怎么会，怎会杀她？她，她竟然还活着？她没死，太好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张九玄却是忽然冷笑道：“别装可怜了。抱歉，张九玄已经死了，哪怕我不为曾经的自己报这个仇，我也要做我该做的事，尽我的本分。”

说着，他的刀便要落下。

“不，不对，死了，你确实已经死了，你不可能出现在这。不，我明白了，你是器灵？等会，一个器灵，怎会伤我如此地步，我不信，我不相信。”

雨霏的头发披散开，再也没有了伪装的温婉，原本温婉的脸上满是不解的疯癫。

蓦地，她突然大叫道：“对了，我明白了，陆风，你的身体依旧属于陆风，他只是调用了你的记忆，是不是！”

“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或许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层，雨霏猛然伸出右手一招，龙吟声中，那把水龙戟出现在她手中。

刚一出现，便被她祭出去，然后裹挟着水龙怒威向黑袍人所在刺去。

这一戟上带着漆黑色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烈焰，所过之处空间焚烧起黑光，寸寸崩裂瓦解，出现大片的空间空洞。

那边，黑袍男子的刀也落下了，在刀落下的瞬间，刀前方再次出现一尊大物。

这次竟然是那个顶天立地，看不到其脸庞的漆黑人形本源体。

本源体几乎是下意识的举起手中武器，想要与这一刀相抗衡，但是本源凝聚的巨大漆黑长戟模样的本源武器，几乎在伸出时便开始寸寸瓦解溃散成一片黑雾。

“不！快啊，快！”

雨霏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在她有些虚弱的目光中，她所看到的只有绝望。

“且慢下死手。”

一个带着些霸道自信的恢弘男声萦绕不绝。

那刀几乎完全落下，却卡在半空迟迟未落。

黑袍人低头看着，在巨人本源体面前，多了一只爪子类的兵器，仅仅一个照面，便又消失不见。

“你是何人，竟然能插入某的生死幻境？”

“好强的生死幻境，阁下能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此罢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