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事情过后,四爷一直惦记着要收拾一下弘昼。
但他现在事情实在是太忙了。
首先他要处理南书房的日常性事务,和一些不得不由他出马的突发性事务。
再来就是他也在关注他皇阿玛那边的身体情况,但按照他皇阿玛的警惕,这个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什么。
最后就是来京申冤的那件事情也在同步向他汇报进度。
对清额人虽然还没有回来,但已经派人把查到的消息告诉他了。
那几个村民并没有说谎。
那个新科进士和新婚妻子确实把他家祸害的挺惨的。
那老汉的女儿和大外孙女全都被毒死了。
小外孙女挑食,那日并不肯吃东西,所以方才逃过一劫。
而那老汉的婆娘听说了女儿和外孙女的噩耗后,带着人去了新科进士家想要讨一个公道。
但是,她连门都没有进去,就被人拿木棍赶了回来。
他婆娘受了些伤,又受了屈辱,回来后就病倒在床。
如此过了十几日,她就一命呜呼了。
这老汉自然不愿意善罢甘休,就让儿子带着他去县城,想要去衙门告他们。
但那衙门的县太爷和夫人早就跟这新科进士一家称兄道弟了。
结果自不必提。
这老汉状没告上,家里的田产宅子什么的,倒是全被那县太爷和新科进士给弄走了。
老汉和家人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东西,险些没像那婆娘一样病死过去。
但他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拖家带口来到了京城击鼓鸣冤。
他们之所以能来的这么顺利,也是当地的百姓们同情他们。
他们虽然不敢在明面上帮那老汉和家人说话,但却有帮他们遮掩或是私下给他们塞了粮食和盘缠。
这回对清额去县城查探实情,那些百姓们一时间摸不清楚对清额的底细,以为他是和县太爷他们是一伙的。
一开始,他们并不敢跟对清额讲明实情。
对清额无论问什么,他们都在那里含糊其辞。
直到后来,对清额亮明了身份,说自己是王府阿哥,这回过来也是奉了皇子阿哥的命令来查探实情云云。
那些百姓们才恍然。
好像这次过来的人跟县太爷不是一伙的。
不过想想也是。
这个人说他是皇帝的侄子,派他过来的人是皇帝的儿子。
他们一个是皇帝的儿子,一个是皇帝的侄子。
那县太爷又哪里有本事收买到这种人?
百姓们弄清楚对清额的身份以后,自是不会再向对清额隐瞒真相。
这也是对清额能很快查到真相的原因。
既是已明真相,四爷就给对清额下了命令。
那老汉的女儿和外孙女是被那新科进士毒死的。
田产和宅子是县太爷和那新科进士这两家人占去的。
既如此,那就把这两家人先押解回京吧。
他这边是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对清额那里的。
所以,在康熙抵达京城的前几日,对清额就已经把人秘密押解回京了。
四爷要迎接圣驾,并没有亲自审理这桩案子,而是让对清额全权负责。
对清额其实是第一次接这样的事情,心中兴奋自不用提。
更何况,四爷还跟对清额打了强心针,跟他说让他尽管放心审,放心挖那些人背后的人。
务必要顺藤摸瓜,揪出这两家背后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