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管啥年代,都有催婚的。
白风夕被这话逗乐了,“噗呲”,笑声十分不厚道,“这真像凤家那帮老头子会做的事,栖梧真惨,那你怎么把那老头打发回去的?”
想着兮辞素来的画风,“你不会忽悠老人家吧?”越说白风夕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就她好友那个心黑的劲儿,很有可能。
兮辞翻了个白眼,虽然没忽悠但她是拖字诀“没有,我说让他回去挑挑,只要栖梧同意不管几个我都赐婚”,凤家是聪明人,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分寸。
“看来不久后就要喝到喜酒了,今天怎么没看到昔泽和皇朝呢?这一大一小不是最黏你吗?”白风夕四处张望,也没看到熟悉的小脸。
提起昔泽,兮辞眉眼带着些慈爱,“皇朝去尚书房接他了”,昔泽是兮辞和皇朝的儿子,今年也四岁了,去年开始连带着几个大臣的孩子,和昔泽差不多大的,被兮辞召进宫送去开蒙了。
这是她给儿子送的班底。
别看皇朝平时臭小子臭小子的叫,但一到下学的时辰,十次有八次都是皇朝亲自去接的,名字也是皇朝取得。
虽然年纪小,但看起来十分有灵气,天资不错,长得粉雕玉琢,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黑芝麻汤圆。
满月就被兮辞封了太子,对兮辞这个母亲一向很是亲近。
“这么小就启蒙了?”白风夕觉得有些太早,但想到昔泽的身份,倒也理解了。她庆幸自己当初放了手,所以日后子孙后代也能享尽自由。
看着手上的茶杯,兮辞目光幽深,“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们当年也是这般,你八九岁时《论景台十赋》都名动天下了吗?这天下刚走上正轨,容不下一个平庸的帝王”。
况且她也想早点退休呢。
“这五年,陛下励精图治,休养生息,对内寻找良种解决温饱,开通商路,改善经济;开设书院有教无类,培育良才,对外高筑城墙抵御蛮夷;如此功绩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赶得上。
当年陛下之言,都做到了”,丰兰息语气中带着感慨和欣赏,这个天下,哪怕他来治理,也也一定比不上现在。
他输得心服口服,五年前那一日明面上是他因为寿数不足,想陪伴爱人,不想继续争了,但他知道若那日他敢有不臣之心,不管他还是风惜云都走不出皇宫。
其实不止他和风惜云,就连皇朝也是吧,眼前人天生就是帝王的料,足够冷血无情,也足够理智,但有些话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仅如此,心胸宽广,这些年青雍两州的臣子,只要有才能的,都得到了重用。
更别说已经拜相的凤栖梧。
这份心胸,就是他也远远不及,而且从未沾过一个功臣的鲜血,因为她在一天,就能压住手下那些蠢蠢欲动,无一人敢得意忘形。
若是君王都如此,何来当初玉家惨案。
不愧是丰兰息,就算归隐了,消息依旧灵通,“只要能让天下太平,有生之年百姓安居乐业,少受战乱之苦,那就是最大的功绩,何宥于眼前。”
代代帝王均如是,哪还有亡国之说。
三人相视一笑,以茶代酒,碰了杯,好似如当初的那般,“我知道你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五年已过,朕也要履行当年之诺了,手伸出来”。
丰兰息拱了拱手,“有劳陛下了”。
兮辞给他把了把脉,看在可控范围内,写下了药方,皇宫从来不缺奇珍异宝,看着白风夕小心翼翼的拿着药方,“服用半个月,这个药浴三日一次,不过这个过程会很痛。坚持一个月,这期间惜云,每天早晚用内力给他梳理经脉。”
“好,我记住了”,面对挚爱的安危,风惜云难得正经起来。
这时,传来一声欢快的童音,一个小炮弹跑了进来想扑到兮辞怀里,“娘亲,娘亲,我回来了”,后面跟着眼里带着宠溺的皇朝。
昔泽本来想抱自己的娘亲,结果半路感觉自己腾空了,扑腾一番自己的小脚,白白嫩嫩的小脸鼓起了腮帮子,和兮辞如出一辙的眉眼特有威势向身后扫去,“是谁,敢对本太子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