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把人拖走了,兮辞这才看向安陵容,现在的安陵容果然胆小。
她不是不想求情,而是刚刚兮辞压根儿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看她这强装镇定的模样。
“安常在,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是我皇阿玛的妃妾,不管位份高低被一个奴才羞辱,这不是脾气好,这是没脾气”。
“可浣碧毕竟是菀姐姐的庶妹?身份不同”安陵容小心翼翼,不敢多看兮辞的脸色。
“既然入了奴籍,那就是紫禁城的奴才,哪有高低贵贱之分,要怪也应该怪甄远道私德不修,与旁人有何干。
自己立的起来,才不会被旁人欺辱,若你自己尚且觉得自己位卑,那别人怎会尊重你。
若论出身,在宫嫔你也不算最低了,不是还有那个罪臣之女呢吗?”
兮辞提点了几句,她也不指望安陵容能自己立起来,都说原生家庭的痛难以愈合,她没经历过,也不懂。
“多谢公主提点,陵容记住了”
看兮辞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安陵容倒是放松了不少,语气看起来都坚定了不少。
兮辞看向一旁的宝鹃,想了想,“安答应身边这婢女看起来倒是伶俐,只是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一个眼神之间安陵容就懂了兮辞的意思,没想到自己的贴身宫女竟然是别人的暗线。
“能让公主记住也是她的福气”
两人相视一笑,兮辞带着迎春继续往回走,迎春有些不解,“公主为何如此抬举安常在?”
“也不是抬举,被我这么一闹,安常在若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要和甄嬛断开,与其倒向皇后,不如另外给她一条路”,浣碧不值一提,但是这安陵容倒是可以用用。
想到昨日敬嫔送来的衣裳,难得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回去后告知敬娘娘一声,安陵容若是怀孕,不管男女,我都会说服皇阿玛给她养,让她自己去拉拢吧”。
“姐姐,你怎么又想帮她们了?”九九有些奇怪,姐姐不是一向不掺和这些事吗?
“能帮就帮一把吧,这宫墙把大多数女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失了本来面目,这并非她们的错,是时代的错。”
九九听着兮辞这话,“姐姐想念现代的世界了?要不下个位面我看能不能换一个?”
“顺其自然吧,这个世界我们还有的忙”
七夕那天,皇上在畅春园办了一场夜宴,兮辞没去宴会,懒得看他那些妃子勾心斗角。
倒是在畅春园闲逛了起来,不仅闲逛还邀了果郡王一起,免得一个错眼又去调戏自己的小妈,不过果郡王兴致不高,总想着喝闷酒。
“十七叔,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上次落水得的寒症还没好”,兮辞明知故问,主打一个心直口快。
想起上次落水的事,果郡王有些心虚,“没有,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愿闻其详”
“我看这桐花台寂静凋零,不似从前盛况,一时难免唏嘘”
语气带着些悲伤,看起来借景抒情,若是有妙龄少女只会感慨才子佳人,金风玉露一相逢,而兮辞只觉得矫情。
“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畅春园如今也不过一年来个一回罢了,十七叔着相了”
沉迷于旧日也没什么大用,不过他不沉迷于旧日也没什么可干的了,但凡他敢有一点野心,皇上绝不会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