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辞掌握着话里的分寸,既要让张廷玉听懂其中的含义,也不能过于僭越。
张廷玉是汉臣,更能共鸣兮辞的话,看着兮辞画的天下大同图,爱不释手,于是兮辞就把画要回来了,他想要她偏偏不给。
她画的时候就知道这老头肯定喜欢,她就让他心痒,否则对不起他的刁难。
在张廷玉宣布兮辞合格的那一刻,没等张廷玉接着开口,兮辞随便把画卷卷就拿走了,看的张廷玉直心疼。
那能有什么办法,她毕业了和张廷玉就不是师生是君臣了,要不是怕把人气死了碰瓷自己,她皇阿玛少个廉价劳动力,兮辞绝对再气气他。
上次看见御书房挂着的素描画,他是最先问的。
结果一听是兮辞画的顿时闭麦了,谁不想让子孙后代瞻仰,有次兮辞去御书房碰见他,难得不严肃,还对兮辞笑了笑,吓了兮辞一跳。
进屋就问皇上这张廷玉是不是受啥刺激了,今天居然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结果张廷玉想到自己有事还没禀报,站在门外等候通传恰好听见了这话。
于是两人一老一少又心照不宣崩了。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
果郡王这话让张若之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起来,还觉得兮辞有眼光,就差没把多少家底说出来了,也不知道那老狐狸怎么蹦出来个这么单纯的侄子。
这若是在官场没人护着,早晚被那帮老狐狸生吞活剥。
弘昼对张廷玉不太熟,但看兮辞的样子就知道绝对不像十七叔说的那么简单,打算回去问问。
果郡王和张若之相谈甚欢,可能是因为都是读书人吧。
兮辞和弘昼就没什么兴趣了,看果郡王和张若之相谈甚欢。
兮辞和弘昼也没什么兴趣,就去隔壁新要了一个包厢。
傅清办事很利索,很快就回来复命了,\公主,属下已经把人送去了直隶巡抚府\。
\见到赵之垣了?\
\未曾\
不应该呀,按理来说此时年羹尧和赵之垣是有旧怨在身的,年羹尧即将得胜归来,赵之垣不会不想借这个机会化干戈为玉帛,见到年府来人肯定会亲自见见,表态。
\巡抚府的人说赵大人外出,今日不在府上\
傅清真是懂得说话的精髓,这么重要的话非得等她脑子里转个十八弯了再说。
兮辞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有话一次性说全了\。
\那几人上面有人,据说为首的那名大汉的姐姐是巡抚的第十七房小妾\,见兮辞的目光再次看了过来,傅清这次嘴够快,\奴才就知道这些了\。
\十七房,我皇阿玛后宫都没这些人\,弘昼震惊了,一个巡抚小妾就有十七房,他这个日后的王爷少说也得来个百八十人的,要不多没有排场。
还好他还有分寸,没说出来。
要不然他亲爱的妹妹绝对给他一顿爱的教育——竹笋炒肉。
\今天晚膳之前赵之垣肯定会请人过府,到时你去见他就是。不必和他透底,虚与委蛇就是,在堂堂直隶总督署发生这样的事,他少不了一个包庇失察之罪\
若是没有沾亲带故,兮辞倒是相信赵之垣的无辜,可偏偏这人和他还有关系,仗的是他的势。
\嗻\
看傅清出去了,弘昼这才开口说道,\妹妹,这个赵之垣也不像是个好的\。
至于为什么不好,全凭直觉。
\当然不是好的,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官,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是大错就好,皇阿玛登基不久,正是用人之际,赵之垣是个小卒,随口一句就能撸了他的官。
但是兵部尚书是他亲爹,劳苦功高,而且十叔最近总有小动作,皇阿玛少不得要给点面子\
兮辞托着下巴和弘昼说了起来,她哥哥日后自然不能当个啃老没用的人,弘昼好奇的问兮辞,\这件事赵之垣会徇私枉法吗?\
\不会,小妾他都有十八房了,哪里会在乎这一房,自己的官位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兮辞嘲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