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殿,兮辞感受到几乎探究的视线向她看来,大殿上方站了一个中年男人,长得没她父皇好看。
而下面,与她齐平的是四个风格迥异的人,第一个看起来长相远不及后三个。
第二个是一种硬朗的俊美,眼神如幽潭一般,一看就有故事。
第三个长得不错,气运也很强,就是眼睛里带着清澈的愚蠢,有种不谙世事的感觉。
就连第四个那个看起来奶奶的小弟弟眼神都比他坚韧许多。
瞬息之间,兮辞已经大概猜出来了几人的身份。
四人看兮辞的容貌均恍惚了一瞬,随后移开了视线,唯有一人眼神看向了兮辞腰间明晃晃的玉佩,眼神复杂。
兮辞站在大殿中央,面容清冷,没有一丝笑意,毕竟未婚夫都要选媳妇了,能笑出来才奇怪呢。
微微点头,冲着上面的执刃施了一个晚辈礼。
宫鸿羽活了几十年,自然是有些眼力在的,只一眼,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出生定然显贵,这通身的气度绝对不是江湖能养出来的。
就连她身后的两个侍女,气度都胜过不少与宫门交好家族的小姐。
“这位姑娘,今日来我宫门下拜帖,所为何事?”宫鸿羽客气的问道,不知底细的时候自然试探一下。
兮辞也没卖关子,示意苏木亮出令牌,“我是德王之女玉华郡主姬沅,今日前来是为了二十年前长辈所立的一桩婚事。”
早就想到这位姑娘出身显贵之家,却没想到竟然如此显贵。
宫鸿羽看了眼令牌确认是真的,江湖和朝堂关系一直有些暧昧,对于江湖的事朝廷一直不怎么管,但是要论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宫门的崛起可是在朝廷之后。
“草民参见郡主”
看见执刃行礼,自然其他人也只能跟着,架子肯定不能摆,“执刃不必多礼,当初若不是角宫先宫主宫明角先生出手相助,我父王定然难逃一劫,沅怎好受各位的礼”。
“郡主所说的婚事?”宫鸿羽见兮辞并非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这婚事八成是真的。
人家一个郡主不至于赖上他们,若是能成自然要成,也是为宫门就一条后路,别看宫门和无锋争斗不休,但若是朝廷插手,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当年我父王被救后,与角宫前任宫主相谈甚欢,得知对方有一子,而我母妃当时有孕,便指腹为婚,要做儿女亲家。
可惜的是我母妃当时生下的是我哥哥姬朗,三年后才生下了我。
我父王对当初的救命之恩耿耿于怀,这才有了我今日上门”
兮辞说的很清楚,人家这是守信用,可没有以势压人的想法。
“可有凭证?”这话是一旁的宫远徵说的,还有些冲,小孩子的占有欲,兮辞一点儿也不在乎。
“远徵,不得无礼”宫鸿羽呵斥道,宫远徵不情不愿的站回了原位。
“无妨,这玉佩是当时前任宫主留下的凭证,据说是只传嫡系,还有他与我父王亲手写下的婚书为证,执刃可以随便查验”
兮辞顺手扯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苏叶,从姬沅不要的那堆破烂里找出来的。
苏叶将这些东西通通递给了宫鸿羽,宫鸿羽先是看了玉佩,确定了刻的是宫门角宫的暗纹,只传嫡系,宫尚角手中也有一个,明显与这块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