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王一把年纪却被这眼神给震撼,曾几何时,对于唯一的孙女,他也是疼爱的,会抱在怀里教她读书写字,闯了祸也会护着。
可如今却好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似的。
玱玹一边护着母亲一边喊道,“九叔害死了我爹,我娘为我爹报仇有错吗?”
攸宁稚嫩的嗓音中满是冰寒,话语掷地有声,声声振聋发聩,“我娘无错,我爹爹和六千若水男儿若是堂堂正正为国捐躯,虽死犹荣。
可却因为这种小人的私心私欲因西炎国内斗丧命,我不服。”
昌仆蹲下身子将一双儿女搂在怀里,“好孩子,娘很想能看着你们长大,可娘不能,娘太思念你们爹爹了。
玱玹,好好保护妹妹,攸宁,对不起,娘不能陪你们长大了,你们以后好好听姑姑的话,娘要去找爹爹了。”
推开了两个孩子,昌仆自尽在了仲意的墓前,攸宁和兮辞被姑姑拉住,亲眼看着母亲死在了自己面前。
两人挣脱开来,趴在了墓碑上,声声泣血。
片刻后,攸宁拂开了姑姑的手,走向西炎王,决绝的看向西炎王,那双与儿子一般无二的眼睛满是绝望,“我父亲和六千若水将士被害死,请西炎王还我一个公道”。
“你九叔已经身死,你还要什么公道?”西炎王怒声道,今天连续失去了两个儿子,他心力交瘁。
“他是罪有应得,其他人呢,我不信,西炎夷澎有这个本事害我父亲族人性命”
西陵珩拉住攸宁的手,她一向知道自己父亲的心狠,“陛下,攸宁悲伤过度,才口不择言,请您赎罪。”
“你看她像口不择言吗?她这是心生怨怼”
攸宁小声的对着西陵珩说道,“姑姑,我很清醒,我父亲已死,下一个上战场的就是您,无人能护我与哥哥还有若水一族,那我就只能靠自己护住哥哥和若水族,战场小心。”
随后再次拂开了姑姑的手。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西炎王打算盖棺定论,攸宁自然不愿意,她面露悲戚,走到西炎王身边。
凭着王者的倨傲,他并没有把一个黄口小儿放在眼里,阻止了阻拦的侍卫。
“呵,爷爷,这件事归根究底错的都是您,是你宠妾灭妻,用西陵一族的资源走到如今,却抬举庶子,养大了他们的野心,害我父亲惨死。
我们全家死了大半,你今日说过去,晚了,必须血债血偿。”
“放肆,混账”
西炎王最不喜欢人们提及他当初的事。
此时,一队人过来禀报,“禀陛下,九王子全家都被烧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西炎王觉得虎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攸宁,“你做的?”
脸上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是啊,爷爷,对于这个礼物你可满意?说到底还是我们赢了,他杀我父亲我就杀他全家,一个不留。”
可话这么说,攸宁心里却戚戚然,她哪里赢了,其实输得离谱。
西陵珩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攸宁话里的信息量,面露悲戚,“都疯了,攸宁,别说了,快,跟你爷爷认错。”
“来人,拿,拿下她”
攸宁眼神凌厉的一扫,“我看谁敢?”
说罢抡起镇邪在手上划了一刀,一个法诀画好,此时西炎王和玱玹身边升起了一个红色的阵法,以血为引,三人中间升起了一个防护罩。
瞬时,玱玹与西炎王,西炎王与若水族之间多了比生命线还粗的牵绊。
任凭周围人如何拍打攻击也无济于事,一刻钟后,屏障打开。
玱玹第一个跑到了攸宁身边,将妹妹搂在怀里,脸上全是眼泪,声音带着嘶哑和凄厉,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龙凤双生,一损俱损,“妹妹,攸宁,爹娘走了,你不能再离开我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浑身失血,攸宁强撑着靠着镇邪支撑站起身来,哪怕面色苍白却不掩风骨,冲着玱玹摇了摇头,从术法大成,她就没有生机了。
“今日我西炎攸宁舍去西炎姓氏,随母姓若水,我就是若水族新任族长。
我以全身神血为引,将若水族运与西炎国运相连。
若水族灭,西炎国亡,不信你们大可去试。
我若水族能征善战,战功赫赫,今日全族男儿却死于非命。
吾以若水族长之名下令,从此若水族脱离西炎,族人归隐若水族地,千年不出。”
命令下达那一刻,所有在外的族人都陆续返回了族地。
看着哭的眼睛红肿的哥哥,“哥哥,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以后不许哭。
我能力不足,只能护着你到成年,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