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身白衣带着面具的相柳打破了热闹的氛围,众人不知不觉的让开了位置。
玟小六笑着打圆场,“这是来贵客了,我先失陪一会儿。”
怕他搞事,破坏了大喜的日子,玟小六赶忙把人往屋里请,而相柳视线向周围轻轻一扫。
恰好对上了兮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的眸子,只是微微颔首,仿佛没看到他一般,顿时愣在了原地,哪怕收敛了气息,也还是能一眼认出她。
这十年,他去过无数次五神山,可事实证明,想躲一个人是真的能躲开的。
犹豫片刻之后,跟玟小六进了屋,兮辞捏碎了手里的干果,看她这动作,涂山璟有些疑惑,拿出一个帕子,递给她。
兮辞接过漫不经心的擦起了手,“时安,我们回去吧。”
“好”,涂山璟好像没脾气似的说道,不管兮辞说什么,他都笑着说好。
偏偏兮辞吃软不吃硬,他这样,兮辞都不好意思板着脸了。
小院书房,暗卫把信件呈给了兮辞,“告诉咱们的人,不用轻举妄动,必要时把这水搅混了。
以玱玹的性子,不能为他所用,就会直接毁掉,也不知道他俩到底谁会技高一筹呢。”
“属下遵命。”
一声窗子开关的声音,书房里只剩下了兮辞,桌子上是公文,虽然有皓翎王和蓐收给她兜底,但她作为储君。
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她有逐鹿之心。
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她从出生起便是王姬,拼都不拼一下,就选择居于人下,凭什么?
论身后势力,皓翎都是她的,可唯一能与她一争的西炎还不知道是谁的。
她父王费尽心机,机关算尽才得到王位,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当垫脚石的,若是无她,她父王或许会选择把皓翎作为阿念的陪嫁。
可既然有她在,皓翎只能是她的,况且争夺天下,本就是不死不休。
若有一日她败了,她自会安顿好阿念和母妃,然后以身殉国,不管她和玱玹,都不是弑杀的,不管谁赢都不会伤及百姓。
从她登上储君之位开始,她就只有两条路,赢和死。
她们这些上位者不难看出,皓翎和西炎迟早有一战,胜者为帝,这是必走的路。
此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大干一场的兮辞,根本没想到未来成了保送。
整得她还挺憋屈,头一次觉得未雨绸缪不是什么好话。
听见一阵敲门声,“进来”。
涂山璟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默默的给兮辞手边空了的杯子续上后,又默默的走了出去。
转眼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也没什么变化,兮辞时不时的像过去一样,去回春堂帮忙看看病,此时涂山璟就坐在一旁跟着她学认药,不过两天他就会对着药方抓药了。
或者偶尔看看玟小六制毒。
偶尔深夜门外会有一股熟悉的寒意,兮辞知道他来了,两人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她没有主动找玱玹和阿念,毕竟他们俩谁也不像会生病的样子。
这天,兮辞躺在躺椅上,拿着卷医书翻看,这是玟小六给她写的,一些毒药和解药的治法,全面的很。
不管医术还是毒术,都得是专业人士更擅长,兮辞看的津津有味。
“小姐,吃些糕点吧,我刚做的,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