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划一的拔刀声和大喝声聚在一起,让黑压压的队伍一下子变得杀气腾腾!
吱嘎嘎嘎嘎...
山寨大铁门打开。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冲出来的不是贼匪。
映入众人眼帘的,而是几十名衣不蔽体的可怜少女。
刘松奇面对就要冲过去的队伍,立刻喝了一声“慢!”
然后所有人都愣了。
他们看到,这帮被劫掠来的女子们,她们的手都被绳子捆着,串联在一起,挡在最前。适应不了阳光的她们眯着双眼,脸上的哭痕和土已经成了泥,掩盖了青春的颜色,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有的甚至连裤子都没有。
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伤痕。
她们的身后,是几十名凶神恶煞持刀的山匪,刀尖顶在最后一排的女子后背,嘴里怒骂:“走,在前面,给我们当肉盾!有你们在,我看他们敢杀进来?!”
这几十名山匪的后面,是几百名早有准备的喽啰兵,他们嘴角带着笑意,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塔楼上的喽啰兵,此时举起了大喇叭:
“刘知府!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兄弟们为你们准备了大礼!这帮小娘子,都是兄弟们玩剩下的,你们带走,退兵吧。朝廷听说了,也知道你剿匪有功,没有白来!大当家说了,你们想想清楚,以前你们来,可是毛都没得到过。刘知府,镇妖使大人,你们看,这样可好!”
一瞬间,杨临明白了一切。
拳头猛然攥紧,这个操蛋的世界,怎么会有这种天杀的匪类!
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好你妈个蛋!”
五境的杨临早已经不是半个月前可比,带着怒火猛一跺脚。
扑啦啦~~~
塔楼碎裂。
那名喽啰兵,顿时淹没在了碎石木屑中。
看明白了情况的刘松奇,声线颤抖,猛转头嘶喊:“不能看!所有人回头!”
哗啦啦。
身后的士兵,立刻转过了身去。
他们也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那些都是无辜的百姓,都是被山匪抓进山里的无辜的小姑娘,有的还是某个士兵的小妹,或者邻居,这衣不蔽体的样子,和满身的伤痕,谁都不忍心看到。
遗失家人的士兵,早也有猜测,想杀上来,但能力所限,他们做不到。
此刻,所有人都憋着一股火。但刘松奇知道,就算现在杀过去,必然是这些小姑娘首当其冲!
杨临赤红着双目,一把抓过刘松奇,压低着声音似野兽的低吼:
“这特么就是你的治下!就是你刘知府的政绩!现在不敢看了?啊?知道有这等丧心病狂的山匪,自己剿灭不了,早不上报!你是要等着更多的女人受辱,等着更多的百姓遭殃吗!”
刘松奇颤抖着脸,艰难地,带着愧色瞥了一眼对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下官有罪!”
丁陈晨紧皱眉头泪水滑落,她冷眼看向刘松奇:“我父丁白衣,便是知道了这些事,才上山杀匪死在青龙寨。若不是你处理不当,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无辜之人受此牵连!”
突然一声凄厉的喊声从对面女子中传过来:“杀呀,你们杀呀!”
她适应了光线,看清了官兵,但她流着泪,已是生无可恋,只有对恶匪满腔的愤怒,嘶声喊道:
“我被抓来五十天了,五十天!与其在这里每日受辱,不如被你们杀了。杀了我,杀了我们,杀光这帮恶匪!杀~~~啊~~”
喊完之后,她猛地回头,拨开人群,就要撞向山匪的刀口。
杨临瞳孔一缩,木心剑发动,数道藤蔓从地下猛地刺出,刺穿一排山匪的身体,而后,数十道藤蔓,又将所有女子卷到安全地带。
他们与山匪之间再没了任何阻隔。
这一刻,杨临突然什么都忘了。
忘了他是指挥官。
忘了他是镇妖使。
忘了他讨厌打打杀杀,忘了他只想挣钱,下班,回家陪老婆。
他低着头,喘息声像一头野兽,拔出刀,向着群匪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一颗一颗树藤,在他的身上摇曳着,让他像只恶魔。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我要亲自宰。
把这帮畜牲全宰光!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