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经过杨临的提醒,发现了纸上的折痕,将案件的经过和推断快速在脑子里复盘一遍后,对这间药店很熟悉的范宣,终于搞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两眼放光看向杨临:“杨临兄弟观察细致入微,范某自愧不如。”
“范总捕想明白了?”杨临拱手笑问。
范宣激动点头:“嗯。确实是百草阁卖了假药!”
“我不明白!”季掌柜突然怒喊:“范宣,你给我说清楚!”
“我们也不明白!”门外传来百姓们的喊声。
主要刚才杨临和两个人闹得太邪乎了,这个案子又扑朔迷离,百姓们被搞得一愣一愣的,对谜底的渴望完全胜过了对镇妖使的惧怕。
“聒噪!”石洪砚一声冷喝,顿时,百姓们再次安静。
范宣朝杨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案子是杨兄弟的功劳,杨兄弟请继续...”
杨临拿过那张纸,看向季掌柜:“季掌柜,你刚才说不会有伙计把这种昂贵的纸带出去,不可能逃过检查,那么请看这些折痕。”
杨临说完,两手撑开那张纸,把折痕给季掌柜和百姓们展示了一下,然后,他顺着折痕,折叠那张纸,慢慢的,按照原来的折痕,折成了一个比巴掌还小的四方形。
杨临往腰带一塞,摊开双手,问向季掌柜:“这样出去,是不是就逃过了你的检查?”
季掌柜一呆,愣了片刻:“可这不能说明我卖假药!”
杨临道:“这纸上有两个线索,折叠痕迹只是一个。而下一个才是重点。”
“你们柜台后面有裁纸刀。我推断,你们的纸,并不是提前裁好,而是会根据药材的情况现场裁纸。”
季掌柜道:“不错,药材的形状、大小不一,斤两也不一样,有的客人要的多,有的客人要的少,这纸这么贵,我当然不希望随便浪费,用一张大纸去包小药材。所以现场裁纸,这有什么问题?”
杨临将那张纸拿出递给季掌柜:“所以,这才是关键,刚才任管家说过,他来买药是一个时辰前,那么丘小名也应该是一个时辰前裁的纸才对。可你自己看看这张纸。”
“从这张纸上的新旧程度来看,绝不是一个时辰前刚裁的纸。而且裁纸若是为了包药,又何必折成这样子。”
季掌柜愕然,他手有些轻颤,打开那张纸,凝神看着:“这张纸,真的...带出去过?”
在季掌柜呆愣的时刻,杨临看向颤抖着跪伏在地的丘小名:
“为什么是人参,而不是其他药材?因为其他药材顾客要的量不好掌握,但是人参一般都买整根,而同档价位的人参大小差不多。”
“所以你提前裁好了纸,带了出去,目的就是寻找重量、体积大小差不多的东西。这样才方便哄骗。”
“但因为季掌柜刁钻刻薄,锱铢必较,连一张纸可能都会查,所以,你又带回来补账。而今天正好,遇到了有人买参,于是你偷梁换柱的计划正好得逞。”
“100两,对于达官贵人来说不算什么,你以为你们有世子的后台,断定了他们根本不会也不敢找回来。但是你偏偏忘了,大新国还有像李郎中、任管家这样不怕权贵的读书人!”
哗~~
百姓又炸了:
“真的是他吗?”
“这位杨大人说的很有道理...”
季掌柜一脚踹向丘小名:“丘小名!真的是这样吗?”
浑身哆嗦的丘小名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着连声否认:“不是!不是!小人冤枉...”
百姓又疑惑了...
杨临冷笑,悠悠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随后他继续说道:“任管家一个时辰前买药,而刑部范大人他们又审了大半个时辰,这说明,任管家走后到返回来这段时间并不长。”
“而范大人又和你们季掌柜查过药柜,没有发现那棵人参。很显然,你把他藏了起来了。但这么短的时间内,这间药店又不好藏啊,所以...你只好,把它藏在了自己身上。”
范宣听完猛然看向丘小名:“来人,搜身!”
听到这一声冷喝,丘小名伏地一直颤抖身子一僵,像是没了力气,随后他猛地抓住杨临裤脚大哭:“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大人饶命啊...”
冯辛眉大手一伸:“人参呢?!”
丘小名缓缓直起身,低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人参,双手颤颤巍巍地向上托起。
看到人参,季掌柜先是呆愣,然后一脚踹了过去,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哈哈哈...”坐在地上的任管家,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他眼中含泪,面色狂喜,指像季掌柜:“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又转身超百姓大喊:“你们看到了吗?我是清白的!”
宋玉清撇撇嘴:至于吗?读书人戏真是多。
哗~~
百姓又炸锅了:
“哎呀~真是这个丘小名!”
“该死,原来这百草阁还真的会卖假药!”
“看上去,这事好像是丘小名自己干的,跟季掌柜和百草阁没关...\
“这个杨大人太神了。他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破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