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的教坊司,杨临还是第一次去。
里面的花哨活比京兆西更甚,人情味却比京兆西更淡。
得益于白天闹乱子,晚间又闹鬼的,京城内城宵禁更早,教坊司生意是惨淡了一些,杨临没兴趣找花魁,凭借他无比锐利的目光,还真就挑到一个没被破瓜的小姐姐。
一问之下,竟然还是谭彻未出阁的小女,谭俊的妹妹...
宋玉清、石洪砚一惊:这必须得杨临亲自调教!
一身高贵气质,又清纯可耐,而且身材比例极佳,脸上还带着自小养成的傲娇之色的谭家小姐,在得知对面这个俊美无双的公子是杨临之后,瞬间咬牙切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绣房里,还是第一次待客留宿的谭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砸的家具乒乒乓乓,哭的那叫稀里哗啦,嘴巴里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不要不要’的...
但第二天一早,就变成了小鸟依人,拉着杨临不让他走。
惜别时还眼中带泪,目送情郎:“达达...可别忘了人家...”
早早就已经从自己房间出来,偷偷藏好,准备看热闹的两位同僚,见到这场景,脑袋直接又宕机了:
杨临用的什么手段,调教的这么好?
那是仇家啊...
谭家小姐昨天晚上叮叮当当砸了半夜,今天早上怎么也得怒而摔门,往外轰吧?
怎么是这么个深情款款,依依不舍?
背着手,身着华服的俊美公子,没有理会宋玉清和石洪砚,他步子不快,略显沉重,慢慢穿过色彩鲜艳的回廊,在教坊司外站定,看向天,悠悠道:
“谭大人走好啊,虽然你该死,但你闺女是无辜的。本爵爷已经让她愉快地度过了过渡期,她已经感受到职业带来的快乐,会很快适应新生活的...”
随后他摇头叹息:“哎..像我这么善良的人,还真是世间少有...”
跟在后面的两位同僚,表情如谜一样,相互看了一眼:“这货真不要脸...”
杨临转过身去,踮起脚尖抖着腿,像极了学校的教导主任逮到学生犯纪律时的得意冷笑,勾起嘴角:“嗯?你们侮辱上级,想挨板子了?”
宋玉清和石洪砚屁股一紧,立马堆起笑苦着脸道:“不要这样嘛...达达...”
嘶~~
杨临浑身一冷,这俩货不看书的吗?
这个“达达”是随便叫的吗?
没文化真可怕...
哦对,这世界没有那本书...
杨临微笑着勾了勾手:“来来来,我告诉你们“达达”出自那里,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杨临揽着他俩肩膀,一边走,一边讲了一段有金子、有瓶子,还有梅花的故事。
宋玉清和石洪砚终于明白了“达达”的用法,顿时错愕的瞪大了眼睛,随后脸一黑,一甩手扭头就走...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干嘛去?”杨临憋着笑问。
两人捂住脸,脚下逐渐生风...
杨临高喊:“要找缝钻进去啊,扭头往回走,教坊司里到处是!”
宋玉清头也没回吼道:“滚,以后再不跟你玩了...”说完他俩直接拐进了小巷。
小巷里,没脸见人的宋玉清和石洪砚,只顾发奋奔跑,十几个呼吸之后,终于看不见杨临的影子了。宋玉清停下,靠墙喘着粗气:“真是变态,让人家小娘子叫爸爸...”
石洪砚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嘿嘿嘿,刺激...下次我也试试...”
“我...”宋玉清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提议深表同意:“...也试试。”
而另一边,杨临得意地走了几步,突然眉毛一皱,开始挠头:
“这尼玛的,无敌的我又迷路了...”
“....哎哎哎,那个小哥,镇妖司怎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