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摆摆手:“既然我来了,就不能稀里糊涂的回去,案子若是断错了,砸了镇妖司的招牌。”
说罢他坐下,在脑海中推演案情。
先汇总信息:
死者梁耀天,被人从正面一剑封喉,初步的怀疑方向是仇杀。
可对方不认,而且有不在场的证据,但是不排除买凶杀人...
不对...
这样想的话,就被现有的信息带偏了。
第一步就不严谨,怎么确定死者就是梁耀天的呢?
仅凭腰牌,就能确定身份?
若是凶手用腰牌制造假象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总之真相大白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这尸体到底是不是梁耀天?
杨临发动断罪之瞳,看向尸体,却发现这个技能对尸体不起作用,不显示名字。
这个技能只能对活人使用。
这次系统真的是一点也帮不上忙了,全靠自己啦。
杨临看向方圆道:“把梁开山叫来。从第一步重新开始,首先确定死者身份。”
方圆抱拳领命出去了,不多久,就领着梁开山走了过来。
等梁开山一进门,杨临当即问道:“梁开山,本官问你,最开始无头尸体,你如何就确定,他就是你儿子梁耀天的?”
梁开山看向尸体,声音疲累:“腰牌、衣服,我儿子昨夜未归,他离家之时,穿的就是身衣服。”
杨临问:“这腰牌和衣服都可以更换,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的方式证明么?”
梁开山眼中亮了一下:“难道这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没死?”
杨临皱眉:“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问你,如今人头已经被划的面目全非,看不出来是谁,你怎么就能够确定这是你儿子?难道他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梁开山想了想了,摇摇头:
“犬子身上并没有疤痕、胎记。而且我确认过,这具身体的年龄、身材都和我儿相符。他穿着我儿子的衣服,挂着我儿的腰牌,不是我儿还能是谁?”
这特么,好吧,这个世界没有办法对比DNA,只能凭感觉认尸,还真是难办。
但杨临始终觉得这案子蹊跷,就算是镖局买凶杀人,也不会让凶手把头带到自己家吧?
这明显有栽赃的可能,但是栽赃为何还要刮花了脑袋呢,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还得从尸体上找线索。
杨临看了一圈尸体,最终目光落在尸体一侧的宝剑上。
他问向方圆:“发现尸体的时候,宝剑有没有出鞘?”
方圆道:“宝剑被拔出了半尺,但并未完全出鞘。”
杨临用布包住手,抓住剑鞘拿起那把剑,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拔出了半尺?也就是说凶杀现场,死前一刻,他拔剑了,却没有快过对方。对方的境界或者剑法要比死者高。”
正说着,杨临突然诧异了一下:“这是啥?”
他拿了一块布,仔细把剑柄的灰尘拍打掉,发现那灰色的剑柄上有一片墨渍,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杨临喃喃自语:“这墨渍会不会是线索?剑柄上有,是来自手上?还是来自哪里?”
杨临随口问梁开山:“令公子识字么?”
梁开山皱了一下眉:“犬子并不识字,虽然作为武馆继承人,将来起码要会看账本的,奈何他从小就不喜此道。”
杨临听完,放下了剑,看向尸体的右手,用干布擦了擦,右手上却没有墨渍,于是又让宋玉清看了看左手。
随着宋玉清用布子一擦,尸体左手上一片墨渍很清晰的映入众人眼帘。
杨临绕过去,拿着剑比对了一下,剑柄和手上墨渍的形状竟然一模一样。
为了确保万一,杨临仔仔细细又对比了一遍,同时好奇问道:“梁馆长,令公子是左手使剑?”
他没有听到回答,随后抬头看向梁开山,发现后者竟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说道:“我儿不是左手使剑!嘿!呀!这难道不是我儿子?”
宋玉清、方圆瞪眼望着梁开山。
“不是你儿子??”
我曹?
玩笑开大了吧,差点闪了老子腰。
这不是你儿子,你砸了人家镖局!!
方圆都吼了:“你特么看清楚点!仔细看!到底是不是??”